在失踪案发生之前的很多年里,M国出于其强大的科技经济政治军事实力,是包括沐小月所在Z国在内的许多国家移民的第一选择,有偷渡的也有技术移民的、投资移民的,移民人数越来越多,以至于后来M国不得不多次修改移民政策,不断提升移民所需门槛的高度,沐小月也有亲戚在M国的,母亲总是在考虑着通过亲属关系移民M国的方式,但是并不容易,总是排不上队伍,不过沐小月倒是一直反对,她不喜欢不熟悉的地方,那样让她很没有安全感,会让她焦虑,基于这一点,母亲索性也就对这个方案作罢。
在失踪案不断发酵后,移民的情况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那些挤破脑袋要取得M国身份的人不见了,反倒是从M国想要移民或是逃难出来的人越来越多,就像是提前感应到地震海啸天灾的小动物们一样疯狂的想要离开这个越发危险的国度,最富有的地方竟然像是变成了饱受战争之苦国家的难民营,M国第一时间做出了应对策略,这个号称民主至上,随便一条法案都要讨论个三年五载的自由之地,仅仅一个晚上就出台了阻止国民离开的严格审查制度,苛刻的条件远比当年允许移民难上百倍,机场渡口都受到了军事管制,M国宣布进入红色预警时刻,由总统越过国会直接发布命令。
包括Z国在内的多个M国移民大国都发布了宽裕的归国政策,并表示正积极沟通M国派出专机接同胞回国,现在轮到沐小月的亲戚们想办法通过他们重新做个Z国人了。
Mímir的通知反复播放了三个小时,关也关不掉,只能切断电源才能让她停止喧嚣,现代人类赖以使用的电子通讯设备被控制后,满腔的恐惧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找人宣泄,只能依偎着家人惶恐着迷茫着担忧着,那些独居者们则坐立不安的来回踱步,毕竟不论是合租的室友或是对面的邻居他们都从未有过像样的交流过,甚至点头打个招呼的举动都没有,人们习惯了从网络中汲取宽慰摆脱孤独感的统治,自以为这是一条永不会被切断的铁索,直到这条铁索断开才意识到钢筋水泥包裹着的自己有多孤独,没人能独自面对如此惊骇的冲击,可离开网线后现实中又有几人能陪你一起承担呢?
沐小月独自在家,牛小帅在一个小时前已经出发去上班了,虽然今天是元旦放假,但牛小帅被安排到了值班,这在以前是个美差,只需要在那悠闲地玩玩手机在沙发上小憩半晌就可以获得补助和一天的倒休,可此时竟成了最糟糕的安排,她迫切的想要和牛小帅取得联系却没有任何办法,座机也拨不出去,反复拔插电话线也只能听到嘟嘟嘟的忙音,她手足无措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胸口的憋闷让她感到喘不过气来,她突然想到牛小帅最近在听的长安客,在遥远的唐代,没有手机电话,人们该怎么传递急迫的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