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出来抱拳道:“夏师兄,你跟花师姐实在不用因我伤了和气,我不过是刚来千机宗的井底之蛙,很多事都不懂。刚在凌霄殿时,花师姐对我友善,我心里亲近,就自请来了青竹峰。”
夏浮清见这小师弟十分识相,性格儒雅谦卑,心底火气也消了一大半。
于是只换个话题寻个由头拽着花小满去做饭,不再为难他。
花小满被拽走时还不情不愿骂骂咧咧,龇牙咧嘴地回头对季尘喊道:“季师弟,不要乱跑,等我回来!”
季尘笑着点点头,但二人甫一离开笑容就从脸上消失,瞳孔中一片黑沉。
“嘿,你这脸跟变戏法儿似的,不嫌累吗?”
身边传来调侃,季尘扭头去看,只见竹椅上南烛一席黑色外袍,里面是暗红内衬,头发要披不披的挽到身后,眼中满是看笑话的新奇。
他冷笑一声,回击道:“这些日子你杳无音讯跟死了一般,现在倒是跳出来看热闹了?”
“我们家赫连尘,哦不,季尘竟然成了千机宗十年来唯一通过赤水桥的小天才,我可不得回来看看吗?”
“谁跟你是一家?”季尘回身不再看她,打算静心等待花小满回来。
谁知南烛直接走到他面前,挡住他的视线,略弯下腰托起他左手手腕,伸出一根手指点到那上面带着的红镯上,笑眯眯道:“刚刚你不还说,这是你的传家宝?”
季尘的瞳孔在南烛托他手腕的那一刻骤然放大又收缩,他实在没想到这女鬼会直接来拽他的手。
他用力抽回手,神情慌乱,言语间染上些许无措:“说话就说话,你干什么动手动脚的?”
南烛见他这反应,新奇的不得了,找到乐子后,黑漆瞳子中都有了光:“你这小鬼,原来表情生动的很,干什么总是装成小大人的样子?”
季尘不想再与她多说一句话,直接闭眼了事。
南烛见他不经逗,也没再招惹,只又说道:“这些天我有些无聊,你再备点血给我。”
季尘点头完后,复才睁眼,屋内空空荡荡,南烛早就不见踪影,好似从没来过似的。
这女鬼,总是如此,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他摸了摸腕上红镯,眼中有些落寞。
花小满风风火火地回来了,脸上手上都是煤炭黑迹,垮着一张脸。
“季师弟,饭做好了,你先去吃,我去洗个脸就回来!”
夏浮清跟在她后头,冲季尘招了招手。
跟着夏浮清到饭堂,瞧见桌上焦黑的两盘菜,季尘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这是清炒茄子和番茄炒蛋,品相不好但味道极佳,季师弟你快尝尝!”
季尘忍住抗拒坐下,然后用筷子夹了一口放到嘴里,动作一顿,而后喉头微动,艰难地吞咽下去。
勉力笑看着夏浮清说:“味道不错。”
夏浮清细细观察季尘,见他表情没什么变化,怀疑这菜真如自己所说,品相不好但口味鲜美,心中自夸,也夹了一筷子放到嘴里尝。
“呕——”
兴许是盐放多了,菜咸到发苦,鸡蛋没炒熟,带着一股子腥味,嚼都没嚼,夏浮清就恶心地吐了出来。
“你管这叫好吃?季师弟,你味觉没问题吧!”
夏浮清看人唯阴谋论,他心思百转千回,认定季尘这是故意要看他吃瘪,以报刚才他横眉冷对之仇。
心头火起,正要发飙,却见对面季尘头低下,作愧咎至极状,眼眶中含着几滴热泪,要落不落:“夏师兄,我只是想让你高兴......”
虽说夏浮清不是心慈手软之辈,若是别的男子在他面前哭,他必要将眼泪比作猫尿讥笑几分。
可他平日里见惯了花小满这等刁蛮大小姐脾气,第一次见季尘这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小白莲情态,满肠怒意是怎么都发不出。
更要命的是,他居然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误会了季师弟,这般害怕模样,哪像是什么奸猾之辈。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为了让我开心,但凡事必不能以委屈自己取悦他人为第一要义,在青竹峰,你更是不必如此!”
季尘被眼睫覆盖的瞳孔中掠过一丝复杂,而后点了点头。
饭菜太过难吃,还是夏浮清又去主峰弟子饭堂里带了些吃食才让三人填饱肚子。
第一天到青竹峰,吃完饭后,只被花小满领着到处逛了逛而后安顿到一处偏舍,夜幕就降临了。
花小满困倦地打着哈欠,冲季尘摆摆手:“明早记得到竹林清风舍去听师尊授课,早点睡。”在季尘答应完后便离开了。
见她走远,季尘去到屋里,从随身包袱中掏出一把匕首和一个葫芦。
在胳膊上轻轻一划,大量鲜血涌出。
他打开葫芦盖去接,一滴一滴直到葫芦四分之三处,这才点穴止血。
扣上盖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