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用意实在太过于明显。
他又瞄了一眼这位新上任的大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之前龚老爷不是轻而易举的让他放了人嘛,怎么看着一点也不像与龚家交好的样子。
这事闹的这么大,还是得先和龚老爷通个气才是。
詹某仁眼珠滴溜溜地转了几圈,打算趁大人不注意悄悄溜出去,没想到刚退了两步就被柳令芙看个正着。
“詹师爷,堂审还未结束,你这是去哪儿啊?”
“口渴了,想下去喝点水。”詹某仁找了个借口。
“那快去快回,本官在元和县第一次开堂,没有你不行的。”柳令芙半开玩笑着说。
随后又派了陈子砚去龚家抓人。
这下通风报信是没指望了,詹某仁喝完口水又坐回去,等着人把龚寅带到衙门来。
—
龚寅等了半宿没等到阿九带人回来,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就躺在床上睡着了,连衣服还没脱。
他这厢还没睡醒,就有下人着急忙慌的来叫人。
“少爷,衙门来人了!”
叫了一次没人应,下人又叫了一次,“少爷,衙门来人了!”
龚寅骂了一声,没听楚外面的人说什么,只是觉得吵,坐起来便朝外面吼道:“吵什么吵,不知道我还在睡觉?”
下人战战兢兢地瞄了一眼身旁的陈子砚,只能继续重复,“少爷,衙门来人让您去一趟。”
龚寅陡然清醒,衙门的人来做什么?
门被拉开,龚寅脸上被打扰的不耐烦还未消散,看见陈子砚后猛的又把门关上。
陈子砚没有推门而入,站在门外,“龚少爷,衙门里有一桩案子要请你去一趟,你是自己出来呢还是我请你出来?”
面对陈子砚,龚寅平日里的一身狠劲儿一股脑儿的全没了,现在就跟纸糊的老虎一样。原因无他,他打不过,他家的护院小厮也一样。
而且经过上一次被陈子砚一招拿下,他现在心里还打怵。
“衙门出了案子关我什么事?”龚寅抵着门。
“关不关你的事去了自然清楚,龚少爷不会要我亲自请你出来吧?”陈子砚对龚寅充满厌恶,但为了大局着想他没有直接出手。
龚寅缓了片刻神,心中猜想会有什么案子要他去衙门,这两天他也没出去干什么事儿啊?
除了看上一女子,且还没有得手……
阿九!
不会是阿九那儿给他出了什么幺蛾子?
——
今天是初一,江氏一大早出门上完香回来就听下人禀报说衙门来人要抓龚寅忙往龚寅的院子里赶,另又派人去外面通知龚冯春。
到龚寅的院子时正好看见陈子砚在门外威胁龚寅。
她端着气势脚下生风过去,“衙门的人?”
陈子砚看着面前的贵妇,不卑不亢地说:“正是。”
“我儿犯了何事要抓他去衙门?”
“今晨有女子到衙门击鼓鸣冤,直言龚寅夜里潜入她家欲轻薄于她,大人只不过想带龚少爷去堂上对峙问问话而已。”
“胡说,我儿子什么身份,岂会做这样的事?大人应该查查其他人,而不是传我儿上堂!”江氏气势逼人,觉得对方刻意诬陷。
她儿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做这样的行径。
陈子砚也一丝退让也没有,坚定道:“这话应该夫人问问你的儿子才是,为何夜半潜入女子闺房预谋不轨。”
说完又对房里的龚寅说道:“时间已到,看来龚少爷是想我请你出来。”
见陈子砚想来硬的,江氏使了一个眼色,立马有人挡在门前,“我看谁敢?”
陈子砚冷冷地睨了一眼江氏,不受威胁的往前一步。
屋内龚寅已经六神无主,他还是第一次遇上这么难缠的事儿。之前曹大人还在任的时候,就算有人死了也不会抓他去衙门,只消他拿些银子就摆平了,现在这个新大人来了,他要三番五次进衙门。
门外陈子砚轻而易举的解决两个护院,江氏见状往前几步护在门口,大有要抓她儿子先从她尸体上踏过去的架势。
她就不信这人还能对女人动手不成。
“龚少爷,只是问话而已,何必躲在女人的背后。”陈子砚带着鄙视说道。
“寅儿,你别出来等你爹回来就好,我看她敢怎么对你娘?”江氏老母鸡护鸡仔一样守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