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清两人说了什么。就算听清了,只要伤害性不大很快也就忘了。生病也就这点挺好的。
那次谈话之后,岑母再也没插手过她上学的事,也没再听娘家人继续多嘴。
岑母这个人说好听了就是听劝,谁的建议都听。说难听了就是墙头草,一吹就倒,就看哪边风能吹垮她。
一阵吵闹声打断岑霁初的思绪。
“这是我的东西,谁让你捡的!”
一个身穿名牌套装,看起来刚二十出头的女孩拽着保洁不让她走。保洁怀里抱着几个奢饰品的袋子,不肯丢手。
“你都不要了,我当垃圾捡走还不行?”
女孩指着她的鼻子骂:“不行!它就是烂在垃圾场你也不配捡。你这种低级的人用我的东西就是在羞辱我!”
“暴发户,别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保洁一巴掌拍开她的手指。经常干活的人力气很大,没用足力气就能疼的她龇牙咧嘴。
见岑霁初看得入神,保安小声跟她嘀咕:“她是半个月前才搬来的,天天拽着一副大小姐脾气。见了我们这种打工的就酸上两句,难伺候的很。”
算着时间就是她上次走,她才搬过来的。手指互捻,心生一计。
“麻烦你们跟物业说一声,取消之前下达的命令,让我小姨自由进出。”
留下自己的手机号,只要女人一出现就马上给她打电话。
改变有些突然,不懂但是照做。想起那个闹事的男人,保安又觉得有些棘手:“那那位闹事的先生呢?”
“我不会为难你们的。闹事的自然是按你们物业的规定处理,拉进黑名单,列为危险人物。”
他就是个只会用蛮力的莽夫,脑子是一点都动不了。不需要用任何手段对付他。
“好的。”眼见那边两人就要打起来了,保安匆忙跟岑霁初点头示意,跑去调解矛盾。
岑霁初没兴趣继续待在这儿看这场闹剧。结果已经很明显了,一个月三千的物业费不是白收的。只要工作人员和住户起争执,必定被开除,永不复用。
倒是很想看看贪婪并且饿久了的小姨和跋扈的大小姐撞在一起,会发生怎样的故事。
岑霁初驱车赶往造型工作室,把地址给云惊屿,让他开车过去。
工作室离海边不远,岑霁初赶到的时候,云惊屿还在半路上。
按响门铃,来开门的是工作室的老板。臂肘撑在墙上,摆了一个自认为很帅的pose跟她打招呼:“哈喽,岑。上次见面还是上次了。你漂亮的脸可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废话文学一套接一套。准确来说,他们上次见面是去年的今天了。连续四年,每年的今天她都会在这个地方做造型。
岑霁初上下打量,头发挑染小卷,一只耳朵别着银色耳钉,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白衬衣的领口开到胸膛,袖子卷到小臂的一半。拨弄他胸前刻意系的松松垮垮的领带,笑容玩味:“最近走斯文败类型?”
周耶随手撩了一下额前的刘海,臭屁道:“帅吧!”
岑霁初叹气,抬手比赞:“唉,做小号可惜了。”
绕过他往里走,发现岳馨已经到了。翘着二郎腿端着咖啡,怀里揣着抱枕,眼睛看向窗外游神。
梁毅凡正在挑晚上要穿的西装,怀里还揽着位不速之客,庄佳心。银铃般的娇笑声接连不断,反而变成了噪音。适可而止她是一点不懂。
就……故意的。不止岑霁初一个人这么觉得。
周耶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跟岑霁初打小报告:“梁毅凡怎么审美降级了?带来这么个俗物。一来就把我这儿笑的乌烟瘴气,吵死了。”
看见点什么都上手摸,几件衣服全染上她的刺鼻的香水味了。偏偏是梁毅凡的女友。钱难赚屎难吃,他忍!
庄佳心斜眼偷看坐在一起说话的三人。大部分的视线集中在岳馨脸上。她是故意笑给岳馨听的。
笑的越开心,越能证明她和梁毅凡恩爱甜蜜。
梁毅凡本来给她安排了造型师,但她撒娇卖乖想尽办法缠着他一起来。每次看到岳馨和梁毅凡在一起,她就有种不安的感觉。
虽然他们两个的举止谈论从不越线,相处时的神情也都很自然,就像是简单的好朋友。
但她更相信自己的危机感一定不是凭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