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霁初没听他的,她本来就不打算让他们拼酒。梁毅凡能喝,云惊屿酒量可不好。
“我是来叫你们吃饭的,不是来看你们耍酒疯的。爱喝不喝。”
更何况家里也没有度数高的。都是她平常晚上失眠的时候会喝一杯,度数高的她也喝不来。
饭桌上,梁毅凡非要彰显自己的地位,刻意提起只有三人知道的事。
“记得咱们三个五六岁的时候,夏天热,没游泳圈就敢跳进一米深的水池里。后来上学接触安全教育,后怕当时命大才没被淹死。”
岳馨没看出他的意图,笑着附和:“对啊,咱们一起去你老家下塘抓鱼,霁初陷进泥里,咱俩去拔她,结果一起吃了一嘴泥。”
岳馨被梁毅凡带着跑,两人越说越来劲,但凡能想到的趣事都说了一遍,包括她高中之后到现在的事。
云惊屿插不上嘴,坐在旁边喝闷酒。毋庸置疑,梁毅凡的目的达到了。热菜都凉透了,云惊屿也喝的晕乎了。
梁毅凡得意洋洋起身告辞,还要带走云惊屿。
“他住哪?我帮你把他弄回去。”
岳馨钳住他的脖子往外走:“有你什么事啊,就你多嘴。”把人一脚踹出门对着岑霁初嬉笑:“好好照顾啊,我们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好事。”
顺手把宴会请帖丢进玄关的储物盒里。
等电梯期间,梁毅凡埋怨:“你别看那男的长得帅就撮合人家俩,霁初还惦记着她那个初恋呢。”
岳馨对着他假笑,看的他一头雾水。
“有没有可能那就是她初恋啊。”
一句话点燃他脑子里的鞭炮,劈里啪啦,火星四溅,烟雾缭绕,惊天动地。
“难受……胃里难受。”
云惊屿抬手去解领口的纽扣,摸了几下没找到,随手一扯,纽扣崩落在地。
岑霁初弯腰捡起扣子放到桌子上,起身去扶他。嘴上说着:“难受还喝这么多,活该。”却心疼的蹙眉。
环抱着他的腰身,让他倚在身上,吃力地走到沙发旁。突然重心不稳,两人一齐倒在沙发上。
云惊屿闷哼一声,岑霁初连忙用手撑着两边坐起来,又被他拦腰扣了回去。满是酒气的脸蹭了蹭她的耳畔。
酒后吐真言,云惊屿眯蒙着眼睛,湿热的气体洒在她侧脸,胡言乱语。自己也分不清是以前还是现在。
“我嫉妒他们。他们都知道你的事,都有你的联系方式,只有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只告诉他们,不告诉我?
我好想你,没有一天不想你。只要想起你,就难过的喘不上气。我想忘了你,可是我做不到。你救救我好不好?
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回来,行吗?我一个人真的好难捱。”
岑霁初侧过头对上他委屈的眼神,像是捡到一只无家可归的小流浪狗,乖巧听话,柔弱好欺。
人的性格是复杂多面的,面对这样的小可怜,岑霁初突然起了坏心思。趴在他身上,双手捧起他微红的脸颊,声音蛊惑:“说你喜欢我,我就回来。”
斟满醉意的双眼此时格外坚定,言辞恳切:“我喜欢你,永远都只喜欢你。”
第一次见到你,就不自觉被你吸引,忍不住去看你的眼睛。从清澈明亮的眼睛里看到真实的自己。纯净的视线化作一把利剑直直刺穿我虚伪和善的外衣。害怕,又想去触碰。你就是有这样的魅力。
即便喝醉,云惊屿的心里防线还是很重,有些话不到时机,他只能咽在肚子里。
岑霁初攥紧了拳头,而后松开,拍着他的肩膀哄:“我也喜欢你,所以再也不走了,永远都在你身边。”
他们对感情是同一种观点,宁缺毋滥。岑霁初对自己之前怀疑他有前女友的想法感到好笑。
一夜无梦,云惊屿早上醒的时候发现自己窝在一床鹅黄色的被褥里,被子上面绣着几只小黄鸭和粉色的爱心。
感觉有东西压在头上,顺手一捞,是一个粉色的甜甜圈抱枕。郁金香形状的桌子上放着蝴蝶台灯和一个蓝色的杯子。
阳光透过轻盈的薄纱照进房间,不明不暗,惬意舒适。一看便知是岑霁初的房间。
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怎么都想不起两人说了什么。只记得岑霁初柔软的怀抱,在他怀里低喃细语,意犹未尽。
在床上翻滚一圈,抱着枕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水蜜桃的香味填满鼻腔。是她经常用的身体乳的味道。
依依不舍从床上爬起来,穿上拖鞋去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