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发嘶吼:“她就是个灾星!先克死了你哥,又克死了我爸妈和妹妹!为什么当初要领养她啊?为什么!”
岑霁初上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越收越紧。看着她涨成猪肝色的脸,低声警告:“领养她的原因你不清楚?
我允许你崩溃,但是不该说的话把嘴给我闭紧了。我哥跟我大伯一样,是为了保护国家和人民牺牲的,少用封建迷信侮辱他。”
当初程家隐瞒程婳不会生孩子的事实撺掇两家赶紧完婚,事情暴露之后打圆场说领养孩子也不错。
岑霁鸣当然不会因为这个就抛弃程婳,反而对她更加好。安慰着不要伤心。
岑霁初最讨厌欺骗,又跟程婳没见过两次,不说别的,起码面子功夫还是做到位了。
可岑老太太是个过于传统的人,不重男轻女,但是最在乎家族血脉,气的不行,到死都没给程婳好脸色看。
程家人准备上前拉开岑霁初。岑霁初先一步推开她,拇指的指甲印留在脖子上清晰可见。
“我嫂子要是知道自己死了之后你们这么对待她拼命护下的女儿,她能不能睡的安稳啊?小心她头七第一个遭报应的就是你们。”
岑霁初声音幽幽,伴着走廊的回音传进耳朵里,像是恶魔判下的诅咒,让人心里直发毛。
见过她要吃人的架势,程家人也是有怨言不敢出。偏偏只有岑婳姐夫上赶着暴露智商:“不管怎么样小妹的那份遗产我们是要带走的。”
岑霁初冷哼,讥讽道:“你是蠢猪吗?需不需要我请个律师来给你普法?不养孩子还想要钱,贪婪无耻。”
被一个比他小近十岁的丫头下了面子,程婳姐夫脸色变了又变:“你愿意养她不也是为了遗产吗,少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
岑霁初轻蔑的眼神把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
过年的时候程岑两家吃饭,她可是对这人的厚脸皮记忆犹新。能把自己一年五万块收入夸的天花乱坠无人匹敌,还真是独一份。
“一年收入不抵我一个月,你眼中的巨款对我来说就是仨核桃俩枣。惦记小姨子遗产的窝囊废也配教训我?”
拉着岑父岑母进病房,头都没回。
“不属于清橙的我们一分不要,属于清橙的你们也少痴心妄想!滚出我们的视线,也还医院一个清净之地。”
说完直接把门关上,多看他们一眼都是恶心。
晚上岑霁初留下陪床,岑父岑母找了个酒店住下了。
病房门口有推车卖饭的,岑霁初看了两眼,实在没有胃口,下楼去食堂买了点粥和鸡蛋饼。回去没吃两口就撇在了旁边。
她口味清淡,但属实接受不了医院的伙食,太难吃了点。
岑清橙见她不高兴的样子,以为她还在为下午的事生气。
她本来也吃不下,干脆不吃了,扯着有些嘶哑的嗓子道歉:“姑姑,对不起。”要不是病房太过安静,岑霁初都未必能听见她说什么。
“对不起什么?”
岑清橙垂下眼眸:“要不是我非要去枫阳过暑假外公外婆和妈妈就不会死,现在也不会拖累你照顾我了。”说着又开始掉眼泪,眼睛都肿成了核桃。
岑霁初抽出纸给她擦眼泪,他们吵架的话还是让她难受了。
“这不是你的错,错的是那个疲劳驾驶的司机。你也没有拖累我,我没这么觉得,别人也没资格替我觉得。
你妈妈豁出性命保护你就是为了让你好好活着,而不是看你自怨自艾。
你长大了,该学着有主见了。有些事是你自己说了算,不由别人多嘴。”
岑清橙情绪平复下来,微微点头。
岑霁初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明白了,反正话说到这儿,让她慢慢悟吧,总有一天能懂的。
岑清橙伤到了腰,需要慢慢恢复,程婳的丧事全权交由程家处理。
下葬那天岑清橙抱着程婳的骨灰盒,亲手放进墓穴里。封盖的瞬间,她脱了力气跪倒在地崩溃大哭。
岑霁初蹲到她身边,把她搂在怀里轻拍。
这些天岑清橙在她面前始终表现的像个正常人,配合医生治疗,该吃吃该喝喝,也不拒绝交流。无聊了就看看书练练字。可越是这样就越有问题。
现在看到她放声哭出来,也算是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