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到化兴寺外,珈蓝掀帘,一座宏伟壮观的古寺落入眼中。这是王宫贵族供香的地方。
台阶上覆着水,想必刚洒扫完。
院落内,正有一个和尚在打扫落叶。
和尚看到珈蓝来,急忙迎上来:“公主大驾,可是来敬香?”
珈蓝之前来过这里,所以和尚认识她。
“嗯,我来找念空大师,大师可在?”
“师父在藏经阁。”
说完,和尚领着珈蓝朝寺内藏经阁走去。
化兴寺位于王宫西南方,地势偏高,从这里远眺,可以将整个王宫看个彻底。
倒是个好地方。
藏经阁位于钟楼侧方,和尚将珈蓝领到,便退下了。
阁中一角,案台上点着蜡烛,一碗清茶冒着热气,一中年和尚正在抄写经卷。
抬眸间,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人。他手中的毛笔微微一顿,随即装作若无其事般起身相迎。
“公主大驾,怎也不说一声,老衲该去相迎。”
珈蓝笑,“今日,珈蓝来寺中,是想给端妃娘娘求个平安。”
“娘娘近来身体不好,又寝食难安,所以我特来看看。”
珈蓝自顾自地打量着书架上的经卷,拿出一本翻阅,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疑惑:“都说化兴寺的香火最灵,大师,你说我若是许个愿,求个姻缘,可会得偿所愿?”
“公主,缘分二字,可深可浅。但,若是公主虔诚必是心诚则灵。”
经卷又被翻了几页,珈蓝轻笑,又挑起话题:“大师可知前几日的朝圣会出现了刺客?”
看似无意,但珈蓝却无比细心的关注他的反应。只要他露出半分心虚,一定会被珈蓝看出来。
念空摇头:“老衲久居寺中,外面的事不得而知。”
还真是滴水不漏。
清风吹拂,卷起珈蓝的衣摆,案台上的烛火被吹的摇晃。
珈蓝依旧自顾自的说:“而且,刺客出现的不止一批,听说啊,端妃娘娘被吓得不轻,回宫后就召见医官了。”
说这话时,珈蓝特意将语气放重了些:“娘娘本来就病重,加上受惊,也不知何时才能好。”
念空缓缓吐气,不以为然地说:“公主如此这般虔诚,娘娘定会无碍。”
回去时天色已经落幕。
刚到宫门外,珈蓝便被一随从叫住,珈蓝识得他。青鸾,她王兄的贴身侍卫。
“王兄唤我何事?”
“属下不知,殿下只叫属下来接公主。”
青鸾带着珈蓝来了安长锦的住处。安长锦虽为王子,但并未住在宫中,而是住在宫外,他有一处住址,名曰,落山别院。
这是他师父给他起的,一个来自中原的长者。
自三年前,安长锦被安归派去茨县做县衙历练,这别院便空了下来。如今他归来,现已被打理的干干净净。别院不似鄯善传统的建筑,而是仿中原大汉的建筑。
这是安长锦自小受他的师父的影响,又或者是,受中原的影响。在他大些的时候,便自主盖了这座别院。
曾经,安长锦去过中原。
在中原的半年,他渐渐喜欢上那里。
记得小时候,珈蓝就常听他王兄说他在中原的见闻,那时候,珈蓝就幻想有朝一日,她也定要去中原看看。
可因身份原因,她始终未得去。
院落中有假山流水,还有翠竹。连房柱上都是中原特有的雕花。穿过一条木制长廊,在尽头的一座水榭里,坐着两人。
白衣的是安长锦,另一人,竟是昙无谶。
珈蓝有些震惊。
“怎么,傻了?”
安长锦一脸笑意地看着珈蓝。
昙无谶朝珈蓝颔首。
珈蓝的视线从昙无谶身上掠过,望向一旁的安长锦,“王兄,你们怎么认识?”
“那日,我在茶肆碰见法师,便结识了。法师从中原而来,我与他实属一见如故,”安长锦笑:“加上,法师说还认识你,这不,今日特邀你来聚聚。”
“这样啊。”
侍女上了茶点。
安长锦却起身:“我属实有些累了,你们聊,我去小憩一会儿。”
珈蓝点头。
“公主,之前是贫僧照顾不周,还请公主见谅。”昙无谶突然说。
“法师,何以见得,一路上还得多亏法师的照顾,”珈蓝又说:“当初,我不是故意瞒法师我的身份的,只是因为当初情况特殊,还请法师见谅。”
“公主客气了,上次昙曜的事,也多亏公主解围。”
珈蓝轻笑:“都是误会,无事的。”
一口热茶下肚,珈蓝又问:“法师不是在龟兹,怎会来鄯善?”
“龟兹如今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