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的队伍很快到达了姑臧城边境,此次随行的总共有二十人,除昙无谶和弟子外,皆是护卫。
出了姑臧城边境,就进入了沙漠。
浩瀚无际的沙漠里,有太多不可预测的危险,昙无谶拉紧了头上的遮沙帽,看着前方道路的目光格外清明执着坚定。
他的嘴唇很薄,唇形分明,脸颊狭长,俊朗英挺中带有硬朗,颈项线条优美,皮肤呈现的是健康的小麦色。
素净的白色僧袍裹住全身,尽管多日的赶路却依旧身姿硕秀。
沙漠里风沙大,细沙打在脸上生疼,所以一行人都是薄纱遮面。
昙曜从骆驼身上取下水袋来到昙无谶身侧,“师傅,喝点水吧。”
昙无谶接过饮了一口,朝他笑了笑,问:“此行艰辛,可有怨言?”
昙曜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师傅,您能带弟子出来游历弟子已是感激不尽,怎么会有怨言。”
昙无谶知道,他这个弟子谦卑有礼,能吃苦,对佛法也有天赋,当初收他为弟子也正是看重这些。
很快,起风了,太阳被漫天黄沙遮住不见。沙漠中白天温度灼热干燥,晚间便会迅速降温,瞅着有些西斜的太阳,昙无谶下令找到水源处便扎营。
队伍中的护卫都是熟悉沙漠生存的人员,所以很快找到了水源,经过几日的赶路,昙无谶深知大家的疲惫,但选择了这条路,便要不怕吃苦。
简单的休整后,昙无谶和昙曜坐在火堆前打坐,护卫在营内四处巡逻。
而在离他们驻扎地不及八公里的沙漠里,此时正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打斗。
珈蓝深深吸了口气,咬紧牙关,拽住左臂上的断箭缓缓拔了出来。
腥红的血液顿时涌出,她清丽白腻的脸庞上挂有丝丝细汗,伤口处传来的阵痛疼的她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气血翻涌,险些晕了过去。
她咬牙熟练的将伤口包扎后,半拖着身子倚靠到身后的胡杨木上休息。
半晌,黄沙扬起,她警惕的坐起身,借着月色朝不远处看去,果不然,追她的人来了。
零落的枯树半掩于无边的黄沙和黑夜之中,虬枝横斜,飞驰的马蹄卷起漫天沙尘,气势逼人的匈奴人朝她的方向奔来。
珈蓝咬牙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后面的胡杨林退去。
一只只利箭从身边擦肩而过,珈蓝借身边的树木敏捷的避开。可匈奴人太多,对她展开了激烈的攻击,不过那些人知道利害,并未伤及她性命。
瘦小敏捷的身子在林间穿梭,当珈蓝以为自己即将逃出生天时,一把明晃晃的断刀直直坠落在自己面前,断了去路。
上面猩红的血迹浸透黄沙,危险的气息铺天盖地般罩在四周,冰冷的截断生命的气息,十多个匈奴人已经站在她身后。
“快点,给我抓住她!”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左右满脸胡须的男子。
他耳垂上佩戴有兽骨耳环,一身胡服,脚踩皮靴,面露狠色,似乎想将珈蓝生吞活剥。
珈蓝不想跟他废话,只想尽快解决这些麻烦。这已经是她被追杀的第三天了,自己早已精疲力竭,而匈奴人生性狠辣,野蛮强悍,现在自己又重伤在身,恐不敌。
如今没有帮手,只能靠自己。
想了半天,珈蓝没找出什么法子,只想速战速决,也许这样自己方有一线生机。她深眸扫过,拔出腰间仗刀,冲了出去。
可对方人多势众,且身强体壮,尽管拼尽全力,自己还是落了下风。
手臂处的伤口已经裂开,渗出血迹,珈蓝身上的蓝色衣裙被对方有意无意的割开几道口子,露出白皙的皮肉。
耳边响起猥琐恶心的声音,珈蓝面色难看,那人似乎来了兴致,故意逗她,还将手里的大刀扔掉,想与她近身肉搏,他身后其余人马纷纷起哄看戏。
“卑鄙!”她破骂一声。
可现在不是恋战的时候,她必需想办法摆脱这群疯狗。
突然,沙漠中刮起了强劲的大风,吹的人走站不稳。
这简直天助我也,珈蓝笑了笑,趁着漫起的黄沙逃离了这里,待匈奴人回过神时她早已逃之夭夭。
晚间沙漠里冷的厉害,身上破碎的衣裙早已不能避寒,加上身受重伤,珈蓝艰难地在黑夜中踉踉跄跄的行走。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耳边一直是如魔鬼嘶吼的风声。
直到,直到在黑暗中看到远处有荧荧的火光,早已脱力意识模糊的珈蓝栽倒在地,彻底失去意识。
残戈断箭横于荒漠,血迹腐烂入朽木,生机涅灭,入目荒凉。
“法师,法师。”一名护卫焦急的喊声打破了宁静的黑夜。
昙无谶走出帐篷,疑惑的看着护卫,问:“何事?”
“法师,方才我们在巡逻时在溪水边发现了一名女子。”
根据护卫的讲述,昙无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