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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谢野晶子从宿醉中醒来。
头痛、眩晕、疲劳、恶心、胃部不适。
困倦、发汗、极度口渴和认知模糊。
这些都是宿醉的临床表现,与谢野晶子抬手挡住眼睛,还有点使不上劲——她已经很久没有喝过这么醉了。
十八岁那年她才第一次正式地喝酒,因为绘梨在她来到武装侦探社之后送的入社礼物就是一瓶上好的Mulata和一套医学相关的材料,那时候十三岁的绘梨笑眯眯地说:“晶子不要偷偷喝酒喔。”
“这时候喝酒对大脑发育不好的,要是晶子变成笨蛋了考不上东大了怎么办呀?”
十五岁的与谢野晶子红着脸,像抱着娃娃一样抱着绘梨:“不会的。”
女孩子身上如樱花的浅淡的香气缠绕在一起。
她的声音很小:“我可是老师的学生啊。”
“我不会偷偷喝酒的,”她说,注视着黑发的、如浮世绘人偶般精致的女孩,像是在说一场梦一样的神色,“我想和绘梨一起喝。”
但是在与谢野晶子十八岁生日的时候绘梨背着其他人开了酒,大半夜的她喝醉了又是哭又是唱,最后头痛欲裂地在床上醒过来,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唔,晶子的酒量还不错喔。”
绘梨正趴在一旁看着她。一头黑发及腰的少女神秘而青涩,眉眼绮丽又含着奇异的清冷,可那点冷淡全被笑意柔和了。她笑嘻嘻地叫宿醉的家伙快去洗热水澡,与谢野晶子手足无措地下意识听从绘梨的话,直到坐到桌子前喝完白粥捧起蜂蜜茶时才后知后觉地羞恼起来。
绘梨还在旁边把她的酒量列出来,被恼羞成怒的与谢野晶子捏住了脸,听见现在比她小三岁的女孩子说:“晶子要记住自己的酒量喔,可以更了解自己一点是一件超酷的事情啊。”
可是,可以在信任的人面前喝醉,不用担心起床之后的种种困扰,才更棒啊。
与谢野晶子坐了起来,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头发,还是拖着自己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再打算去买点粥。
自从绘梨离开以后,她再也没有喝醉过——她知道梦总是会醒的,绘梨已经教过她两次了。
所以与谢野晶子不会像江户川乱步那样固执于一个总会走到尽头的梦境,或是像太宰治那样灵魂碎了一地还要固执地晒在太阳下,但是又不像福泽谕吉、像森鸥外那样子习惯了等待。
“你醒了?”
二十二岁的绘梨提着一袋水果和白粥打开门走进来,看见已经自己走出来一身清爽的与谢野晶子还有些惊奇,要知道中原中也可是常年得头痛小半天的存在——可能是因为酒量和酒品都不可同日而语的吧。
“我去买了点水果和粥。”绘梨面上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刚刚看了一下冰箱,还有点蜂蜜茶和解酒药,我就没有买了。”
“唔,晶子的酒量不错喔。”
与谢野晶子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