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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叫什么事啊。
真心不想理两个莫名其妙的剧本组,绘梨拉着僵硬的敦君就走。
那两人倒也没拦着,一个冷着脸一个笑眯眯地跟上来。
“说起来,绘梨是实现了自己的梦想了吗?”
完全把“长谷川泰子”这个名字当没听到的鸢眸青年步伐轻快,笑意盈盈。
“如果您指的是演员的话,确实可以算得上是【实现】了哦。”
对于喜爱的领域并不吝啬言辞的绘梨愉快地说。
“所以我最近在当导演呢。”
“啊啊,导演吗。”
太宰治眨了眨眼:“说起来绘梨之前一直很想和我拍文艺片,本来我也打算去看看娱乐圈的,只可惜没有绘梨的地方果然还是很无聊啊。”
绘梨看了看他,很客观地评价:“您的外貌很优秀。”如水中残月。
平心而论,太宰治长了一张讨人喜欢的脸,绮丽而不俗。
不管是哪一个太宰治,他的身上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物哀之美的气质,将‘哀’中所蕴含的静寂美的特殊性格,融成空寂美的底流——就像水中的残月。
一轮并不完满,却叫人怜惜的月亮。
这种无常的哀感和无常的美感,来自于他对于追求瞬间的生命的闪光,企图在死灭中求得永恒的静寂的观念,但一种隐隐约约的、有时甚至是极深极痛的哀情却时刻不散,让绘梨被他吸引,为他驻足,甚至“偏爱”。
绘梨曾经以为他的心总是凉的。像剔透的冰,哪怕融进水里,也冷得彻骨。他的温柔是秋夜的温柔,无声无息,又叫人看不清,并存着生息与死意。
但他的扭曲也是真的扭曲,破碎也是真的破碎。
在河边捡到自己爬上岸的十六岁的【太宰治】的时候,绘梨是真的以为他已经死了。
不过他早已为自己安排好了落幕,也确如触碰便流逝的月光,让绘梨静静地取了一朵白玫瑰,无端地想到了也许以后她便不会再将目光在水上的月光流连。
“不不。”
太宰治的语调如上好的丝绸,就仿佛看见了她心中所想一般:“是【残月】啊。”
他微笑着。
“绘梨是因为已经结束了,就不在乎了吗?”
“你不再喜欢红玫瑰了吗?”
绘梨突然就想起来了前首领先生的话,觉得挺适合。
“我只是…不喜欢重复而已。”
她很诚恳地说:“重复了的事情,就会变得单调、无趣,最后被抛弃…总会这样的。”
“所以,我现在可能会更喜欢紫丁香吧。”
“骗子。”
另一边抱着手臂走着的江户川乱步冷淡地说。
你怎么可能不喜欢红玫瑰。
…你怎么可以不喜欢红玫瑰。
他的眼瞳是上好的翡绿,并不是猫的眼型,却有着猫一样的气质。
“你明明还带着那个人…那支红玫瑰。”
他理直气壮地含糊了过去。
“那支玫瑰。”
“满是鲜血的味道。”
从一个人的心脏上长出来的、红色的玫瑰。
你最喜欢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