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普列斯和伍尔两人青着脸举起自己的短刀,蹲在吞水蛭旁边,不知如何下手。
他俩都是耍光枪的,比赛到现在都没用过近身武器,更何况用刀杀生。
弗比斯这时候不知道是幸灾乐祸还是真的急,催促道,
“哎呀,你俩就把它当作杀原生鸭嘛。”
“伍尔,火锅里的鸭血,你吃过吧?烤鸭,你也吃过吧?你就把它当作鸭子,你饿了,所以要剁成块煮火锅!”
“普列斯你也是!”
伍尔一脸菜色。他是吃过鸭血、烤鸭没错,但也没有把鸭剁成块儿的胆子啊!
普列斯是一点也不指望这家伙能说出什么有建设性的话。他不杀鸡不杀鸭,又不是屠夫,除了单兵机甲,只作维修技术活。
内心沉吟许久,他看了眼手上这口刀,头转向塞达:
“吞水蛭活着,里面的东西应该是固态的吧?”
脸上的“普·隐形的洁癖·列斯”昭然若揭。
看着他一脸严肃的样子,几人心里快笑疯了。
普列斯多冷静理智一个人,硬是被一只吞水蛭给搞成了这副自欺欺人的模样。
塞达知道他不问同样知识渊博的瓦莱美,反而问自己的原因。无非是瓦莱美这乐子人,不仅不会好好回答,反而还会火上浇油。
但她就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了?
塞达微笑,音调温柔,“不是固态,液态喷溅状的半排泄物。搞快点,迟早要干的事还这么墨迹。”
洁癖不是顽疾,只要心诚,也是能治的。
五分钟后,背负上五个人的淫威,伍尔和普列斯徒手拿刀,成功把吞水蛭剁成了块儿。
伍尔对着已经洗干净的手发呆,一脸生无可恋。
自此之后,普列斯的洁癖再无发作之时。
当然,这是后话。
瓦莱美黑着脸,怀里被强制抱着一堆吞水蛭的碎块,下了洞。
行动前,他特意叮嘱上面的让人多备几桶水。
“成虫死后的皮不会很快被消化,及时捡起来就能织成皮布,可以保存血晶。”
当然,瓦莱美没讲太多,反正接下来的细节,塞达不知道也能猜到;现在是他要涉险,他怎么可能还有闲心关心别人。
精神状态最好的,无异于就是弗比斯。
这一趟下来,赏了瀑布看了天,下了湖底还开了拉风的机甲,除了上地表时被吞水蛭半具尸体破了下防,简直顺风顺水,跟旅游一样。
他一脸清爽,用拳垂着自己的胸脯,“你就放心的去吧,我会处理好后事的!”
瓦莱美:“......”
这兴说吗?就问你这兴说吗??
瓦莱美手脚利索,胆大心细,边观察着头上的幼体成长状态,边向下面既定的范围丢碎肉。
碎肉触碰到子母虫的体肤,发出“呲呲”的响声,底部很快黑了一层,连带着透明色的毒液也沾染到黑色。
他扔得很小心,硬是没让地上溅起的毒液沾到身上一点。
等地上要够红晶的地方的虫死的差不多了,瓦莱美呼出一口气。随即用长刀挑起地上的子母虫皮。
稳固如长刀,在毒液下同样不能幸免,等瓦莱美捡完所有完整虫皮后,末端已经黑了一截。
瓦莱美把刀往水里怼了怼,刀身被腐蚀的部分很快软掉,算是废了。
他“啧”了一声。
这把刀是塞达数据库里的,小队商量的时候,塞达便把它的数据收录在瓦莱美的光脑里。
塞达的眼光就是好,内行看门道,他用着很是习惯。
要是能获取它的数据,在现实里造出一把相同性能的刀就好了。
但偏偏塞达的编码区要复制,必须要知道她的私人密码。
“队长~这刀好好用,能不能卖给我呀?”瓦莱美就是能屈能伸。
他自觉自己和塞达的关系也还没到“随便送一把名刀”的地步,心下了然无论要多贵,塞达能卖给他,就都值了。
小队全员这时候都在用桶装湖水冲掉虫皮上的毒液,手上动作小心谨慎,竟然还能偷听闲话。
塞达听到瓦莱美这矫揉造作的声音,态度非常坚决:
“不卖。”
“这把刀有主了,暂时借用给你而已。”
瓦莱美挑眉,一听塞达说刀有主人了,便也不强求了。
接下来,就是一个人上去割掉幼体扎在土里的根,下面的人用织成的子母虫布把血晶给兜住。
血晶的高度谁也没法站着够到,索性就让塞达骑在米康达的肩膀上,用短刀割裂。
塞达下手快狠准,没几下就把成簇的子母幼虫从地里剥离出来。离地的瞬间,幼虫形体瞬间僵硬,尖锐的角变成圆角,没把子母虫皮扎破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