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午帮她给程家传个话,不料陈午已经替她做完了。
“还有别的吗?”刘嫖问。
陈午只是笑,却不说话。
得寸进尺的家伙。刘嫖腹诽着,将案桌上的茶杯拿起来递到他嘴边,“喝了茶,就不能吞吞吐吐的了。”
陈午低头,这杯水是刘嫖案桌上的,但好像他的公主并未发现。
“程县令升官了,待病好后便会前往魏郡邺城上任。只是,”他的话语顿了顿,“公主您的府宅和郊外的庄子都被洗劫一空了。”
钱财没了可以再赚,只要人没事就成。刘嫖听了陈午的话心中松了一口气。
“这件事多谢你。”刘嫖的事情办完了也该走了,“下午风大,我也要回去了。”
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这句话在陈午耳边响起,他的眼中深沉,突然伸手拉住了刘嫖的衣袖。
刘嫖起身的身形一斜,径直的摔在陈午的怀里。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上,两个人就这样四目相对。
“用之则来挥之则去,公主好狠的心肠。”陈午温润的话在刘嫖耳边响起。本是风清细雨的话,但刘嫖却觉得里头多了一些压抑的沉闷的东西。
“那你想如何?”刘嫖整个人覆在陈午之下,男子身上清冷的木香好似温柔的刀,划过她身上每一寸地方。但她一点惊慌失措都没有,反而伸手环住陈午的脖子。
是啊,该如何呢?
陈午被问住了。
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超出了他的掌控。就像开春新生的嫩芽,翠绿的摇曳着,勾着他的心弦。
刚刚的问题又回来了。
要怎么做呢?要怎么样做才能让她正视他,不是那种简单的被需要,而是发在内心的被吸引呢?
刘嫖从陈午的怀中起来,沉默不语的陈午让她觉得有点,危险?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角留下一句胆大包天的家伙。
走了一会,刘嫖到了自己住的地方。进了门,她才察觉到自己好像有什么东西落下了。
是什么东西呢?
哦,刘嫖灵光一闪,是自己的帕子!
“秀纱,”她嘟起嘴唇,“待会拿二两蜀茶去堂邑侯那,就说我要以物易物!”
秀纱看着刘嫖既羞又气的表情捂嘴笑了笑。
晚上,刘嫖要的东西被送了回来。她伸手拿过来,发现上头绣的并不是自己喜欢的桃花而是修长的仙鹤。
这可是明目张胆的偷梁换柱!
她看着秀纱带回来的帕子真是觉得又好气又想笑。
第二天,刘嫖去窦漪房住所请安。
窦漪房笑着问她:“这几日跟陈午相处的还好吗?听说昨天你们在湖边赏景喝茶。”
刘嫖淡淡笑了笑没有回话。
“带你出来就是让你散散心的。”窦漪房温柔的看着刘嫖,“晚上你父皇也会过来,一家人一起吃个饭。”
刘嫖乖顺的点点头。
到了晚上,宜春殿内灯火通明。大殿上方坐着她的父皇母后,下面是刘启和刘武。
安排坐位的人将她的位置摆在了陈午的对面。
刘嫖将那条绣着白鹤的帕子拿出来,给陈午使了个眼色。陈午看着她温柔的笑着,也从袖中拿出一个帕子,上头赫然是一枝粉红的桃花。
“今日狩猎得宜,叫大家尝尝秋日里的野味。”刘恒在上面将两个人的互动看的一清二楚,他对此煞是满意,所以出声说道:“我记得长公主喜欢鹿肉,让人多切些。”
刘嫖直起身朝上行礼道:“女儿多谢父皇。”
“你的弟弟们打了不少野物,叫他们也分一些给你。”刘恒说道。
窦漪房也随声附和,“武儿今日也亲手打了两只兔子,到时做成兔肉酱丁,给你一瓮。”
刘嫖笑着说好。
待用过了膳,刘嫖和众人也要行礼告退了。
刘嫖走前,刘恒叫住了她,跟她说道:“最近周家出了一点事情,你母后说姝儿这几日忙病了。你与她是姐妹,有空便去看看她吧。”
刘嫖不明所以,但还是恭顺的说好。
晚上,宜春殿外有个陌生的小太监来此地通传。赵孔明得了里头的吩咐说道:“陛下已经歇息了,谁也不能打扰陛下不是。等明日一早,你再过来吧。”
话语虽然温和,但赵孔明眼中的得意可是明晃晃的。
那小太监是三皇子生母何良人宫中伺候的,他虽然被派过来请人,但也不是个傻子。
他点头哈腰的说道:“那是那是,奴才也不敢惊扰了陛下和皇后娘娘。”
待小太监走后,赵孔明冷哼了一声。
什么东西,往日仗着自己生了孩子作妖就罢了,但今天是什么日子,真是好没眼色。现在陛下待中宫可是回温了不少,以后的日子等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