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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武穆遗曲满江红(1 / 4)

长生诀:长生蛊

伍:武穆遗曲满江红

南王府的垂雨厅始建于太/祖天元十一年,于太宗光兴二年,历七十又七年完工,至今已成为京城一大奇地。垂雨厅仿宋建制,重檐歇山顶,因是王宅,规格便限为七间七级、七踩七路,但太/祖恩许用金黄琉璃瓦、铸金脊兽、描金饰博风板,极尽荣奢【1】。厅中由屋顶垂下许多金丝吊珠,吊珠用料为水晶、珍珠、玛瑙或玉石,灯火辉耀下如天降甘霖止于一瞬,故得此名。厅中设高约一丈的描金檀木烛架七七四十九架,两边各二十四架,剩一架最大最繁复的立于中央,但凡有舞姬献舞,皆以飞袖拂架而烛不灭者为魁。架上用暹罗南树油烛,光亮无烟,且气味芳醇,烛光与金银玉器之光交相辉映,便可照得厅中亮如白昼而胜之。于是京中自此厅修成后百余年都有“金玉相辉何处映?仙世皇城垂雨厅”的说法,赞言辉煌之地唯有皇城及垂雨厅能与仙境同年而语了。

酉时一刻,王府中女眷都已于屏风后就坐,流连于园中景致的宾客这才恋恋不舍地入厅。

烛光映处,素绢画屏上出现一个个妖纤端坐或立侍奉茶的倩影,像是画在屏风上的墨美人图,众宾客见此无不称赞,纷纷入了两边的宾席,小厮随从坐于主人身后。主席正中是南昕王和王妃,彦靖居右,彦昶居左;客席中念尘与辕麾分坐左右,且席位比其他宾客高出半身,以显皇子之尊。

列坐好后,众人一同举杯起身齐贺南昕王寿:“良寿同地,佳辰与天。”南昕王笑着饮下杯中酒,摊开双臂请众人坐下。

“朱雀,你说这屏上两道端坐的公主身影,哪一道是三公主?”念尘向身后的朱雀一瞥,轻笑道。

朱雀凤眸向宾席上一瞄,薄唇翘起:“且看赵小侯爷盯着哪一位吧。”

念尘皱眉:“看来斐伭说得不错,欲得佳人必先除之。”

“昕王与文侯交好,三公主与小侯爷总有青梅竹马的情分,何况有师徒这一层关系,朝夕相对下日久生情更是自然而然的事。”朱雀挑眉道,“不过听阁主所言,您对这素未谋面的三公主甚是倾心?”

念尘白了他一眼:“聒噪,让你去做的事可有准备好?”

朱雀不冷不热地嘲讽道:“阁主所令我岂敢不从?我的赤朱影卫便只配去做些见不得光的事,这次还要用如此下作的药——还不是因为我长于花街柳巷,就擅长些腌臜的下流事。”

“你这就是多虑了。”念尘眯起眼,柔声好言道,“你看靛青、魄白、墨玄谁能胜你赤朱之快、之轻巧?明面上厮杀总有那三支影卫,而暗中行事的你们每每一击致命,多少次救萦雪阁于危难,得赤朱实乃我阁中之幸。”

“殿下谬赞,昔年救命之恩自当万死以报。”

虽是忠诚之言,念尘听了却不由微愣,然后端起铜樽呷酒压惊:“你每每叫我殿下时我都要遭你暗算——这次又是什么?银针?小乌头?朱蝎?”他突然不说话了,转过头来忍住从舌尖一直蔓延到喉管的火烧火燎的疼痛,硬是憋出一句,“好——好个牵机郎君!”

“殿下莫急,只是一点小毒,发了汗便好了。”朱雀俊美的脸上堆满了恭敬谦和,眉心的朱砂痣更是让他显出几分悲悯众生的菩萨像。

“花非花,雾非雾——”端坐在烛架前的歌女们,或手拿红牙小板,或抱着琵琶轻抚,或执着玉笛垂目,声音柔婉清甜,“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2】

霖若坐在画屏后,听着这歌生出些叹身感世的怅然,哀哀地长舒一口气,眼中盈盈地坠下泪来。她拿手指去描几案边的纹路,黑漆香木浮雕的牡丹花一朵朵与枝叶缠绵,说不出的华贵。

霖若斜眼瞥了正笑脸迎人的南王妃。

南王妃喜欢牡丹,特地辟了一片园子,专门养各色牡丹,如今正是花开时节,色泽明艳的花瓣一片片娇贵雍容地展开,像极了春睡初醒抬臂欠伸的美人。霖若从来没能进到园子里去,自然没什么机会见到那些名动京城的牡丹,除了有时路过园子会隔着篱笆远远地看一眼;再就是月樨鬓边时常簪了新剪的牡丹,总是粉艳艳映得两颊红润动人。现在她几案上摆的白釉胆瓶里也只是海棠这样轻轻一碰就碎落的花,哪像月樨的瓶里,是一枝红白双色并蒂的牡丹。

霖若拈起花瓣丢进素白瓷杯,端起来抿了一口淳郁清香的玉露,香气撩人,茶汤顺口,闭起眼想要捕捉到苦涩后那转瞬即逝的清甜却留不住它。

素白的瓷,翡色青翠的茶,这样的颜色搭配倒正像是此刻的她。看了看几案上的小酒瓶,又看了看手中的玉露茶,霖若偏头又打量起身旁同样端坐却似是有些不胜酒力的月樨。男宾在宴上喝的竹青酒,清香甘冽而后劲十足;女眷饮的桂花酿,香甜甘醇,后劲不大。只是月樨不知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还是怎的,三杯小酿入口,整个人竟歪斜起来,以手支颐娇滴滴地倚坐着。

像南王妃一样,月樨也喜欢牡丹,喜欢华丽的事物。今晚那一身金饰红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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