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1 / 2)

原本在前院时,除了刚来那会儿,倒没有什么人特意注意苏荷,更遑论特意上来同她攀谈。可现在席间好几人成一桌,同桌之上又恰好有认识她的,即使那人与苏荷并不相熟,也是忍不住搭话。

“苏小姐,我听说前段时间律令修改,你可出了不少力,可真厉害。”

同桌的其他人听这女子言说,这才得知原来这位穿着素净的姑娘,竟是那闹得满城风雨的女子。

她们可还从未见过能在金銮殿上同那些大臣争论,最后还成功取胜的女子。当今女子虽能在外抛头露面,可有多少人不是自小被灌输女主内男主外的思想,默认这世间政事皆由男人说了算?想到这同桌内又有两三人夸赞起苏荷。

苏荷的那双眸子仍旧沉静,丝毫没有因为他人赞举就忘乎所以。她神色舒展,抿起一丝微笑,吐气如兰,声音如溪水般轻柔和清脆,自谦道:“不过是取巧罢了,算不了什么。”

段乐枝和她邻坐,于桌角下同她竖起大拇指,她莞尔一笑,道谢的话都藏在眼里。

文国公府的小厮已经陆陆续续开始上菜,众人拿起箸,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正打算用膳。

这时一位眉间带怯,两靥之愁,面色苍白,一副弱柳扶风的女子开口:“什么上金銮殿,倡议修改律令之类的,总归是男子们该干的,苏小姐以后还是少些掺和。女子当做的应该是学好管理家中庶务,等日后成了亲,夫君在外忙前程,也好让他少些后顾之忧。夫君顺心,我们做妻子的便是吃再多的苦也是跟着开心的。”

言罢,她又忍不住埋下头轻咳几下,等再抬头时,面颊两侧已经变得通红,娇弱得任谁看了都害怕她下一刻就呕出一摊鲜血来。

一桌子的人有人面面相觑,神色莫然,但也没张声。也有人低头沉默,算是赞同。

段乐枝首先坐不住,要不是苏荷及时拉住她,恐怕她就要直接上前与人理论了。她不悦得坐回原位,嘴中却仍是忍不住:“欸,我说你这样有意思吗,你若喜欢,那你自己多学些便是,平白无故的拉上别人算怎么回事。什么他开心你就开心的,得让自己开心那才是开心。”

她的音量算不上大,有长公主和康王在场,她还是很克制自己。谁知她就说了那么两句,那女子的眼睛就开始泛红,轻轻啜泣,时不时以帕拂泪,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是怎么欺负她了呢。

乔星雨只觉得委屈。明明她也是好心劝诫,若是苏小姐仍旧一意孤行,那若日后这上京城中的男子都觉得她太过强势,无人娶她,那她日后可如何是好。

可她偏偏不明白,这世间所有,往近的来说,譬如秦仪和秦念慈,她们自己的生身父母尚且不靠谱,所以做人又怎能将人生全部的指望寄托在一个日后说不定会妻妾成群的男子身上。

“这位小姐,人生并非只有嫁人生子,前人有女史家,有女富商,今人有长公主殿下,卓飞青将军,她们中有嫁人生子的,有终身不嫁的,还有暂未婚嫁的,可无论是她们的谁,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不是成为何人的附庸。前途与未来,并非男子独属,女子也能有属于自己的前途。”

当今女子若实在能算得上有做官的,那便是以赫赫战功凭实力让孝德帝下封的卓飞青,南楚的第一位且唯一的女将军。可即便如此,她也只是得了一个封号,并非实际授官职,来日回朝,还是没有资格在金銮殿上与百官一起朝拜。

可就算这样,她仍是一个传奇。

苏荷这一番话,并非是为了指责或者贬低乔星雨。苏荷知道乔星雨那番话,虽确实让她听起来不适,可她更多的是感到一种当今很多女子自小被灌输以依附他人存活理念的悲凉。

说到底乔星雨有这种想法,也并非全是她的过错,这些思想是太多人传承下来的糟粕,她恐怕从出生之日起就听这些话长大,哪能不耳濡目染。

现在的自己若同后世的女子相比,说不定同她们来说,自己也是另一个“乔星雨”。

她更希望的是千千万万个她和千千万万个乔星雨,都能依附自己而活。难时相帮,而不是相互摒弃。

况且乔星雨同她说那些话时,既没有特意的矫揉造作,也没有不饶人的夹枪带棒,反而是一脸愁容,大概她是真心为自己考虑,只是可能因从小被灌输的思想或者见识过的世界不同,与自己有分歧罢了。

这世上女子本就比男子不易,苏荷深知附庸他人绝不是长久之计,只盼自己三言两语,也能让那女子能想得明白一些。

但她也知道这也是她自己对自己的劝慰,根深蒂固的思想哪能凭他人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有所改变?

乔星雨局促的来回搅动手中的丝帕,不知如何作答。她从小到大母亲都教导她: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说这是作为女子该有的本份,还说女子应当娇小柔弱,温柔大方,这样的女子才是惹人喜爱的。

可她小时候曾问过母亲,这些话她是听谁说的,母亲答那是从古流传下来的。可她又问那那些古人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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