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做状要逃。
霍昀一个健步上去,堪堪抓住男人要腾飞的脚腕。男人自是挣扎,霍昀干脆直接用力一拽,男人顷刻从空中掉落,以脸着地。
男人立马双手撑地起身,霍昀又要去追,男人从手中扔出一个不知名的东西,顷刻间烟雾缭绕,视线被阻。
霍昀忍不住咳嗽两声,等雾彻底散去时,哪还有那男人的身影。
“可恶!”
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
等霍昀回府时,已是暮色。
霍府一向不大讲究,常是一家人坐在一起用膳,如今又多了段乐枝和邹曼桃,为多拉进感情,也一直是一起用膳的。
现在早已过了用饭的时辰,霍昀进门后,就见段乐枝正在前院同李阮思闲谈,而段乐枝的丫鬟小纯正陪着邹曼桃在院中打闹。
走近些,就听见段乐枝正在说话:“姨母,那那文国公府家的公子长得如何?”
段乐枝这段日子也不藏着掖着,以真性情示人,李阮思同她相处的时间已不短,听她如此问,哪不懂她的话外之音。
“你呀,”宠溺的摁了下面前女子的额头,李阮思笑道:“倒是没见过,听说是一表人才?”
“那就好那就好。”
是美男子就好。
段乐枝放下心来,兴奋得左手成拳右手成布拍打一起,开启美好的幻想。
邹曼桃最先瞧见霍昀,高兴的快跑上前抱住他,嫩声嫩气的问:“大哥哥,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啊,用饭了吗,饿不饿呀?”
院中其他人这才注意院中又进了人,转过头来瞅。
霍昀略弯身摸摸邹曼桃的头,不知不觉嗓音都比往日细一些,很是欣慰:“大哥哥去处理了些事,还没有用饭呢,现在还不算饿,等会回了自己院子就吃。曼桃今日吃饱了吗,今天玩得开不开心啊?”
小丫头乖巧的点点头,又在原地转了一圈,展示着自己的新衣,眼睛笑得弯成一条缝:“我今日很开心,婆婆给我做了新衣,段姐姐又带我见了好多大哥哥。”
段乐枝:……
怎么这小孩什么都往外说。
霍昀疑惑:“什么大哥哥?”
他竟不知他这表妹在这上京之中已经结识了这么多人。
“就是……唔唔唔。”
小孩哪明白那些大哥哥的“特殊身份”,只当一桩见闻,想分享给霍昀听罢了。却不想才冒出俩字,嘴就被人牢牢封住。
段乐枝讪笑,又小声在邹曼桃耳边低语,言这是她们二人之间的小秘密,不要让旁人知晓。等见到小孩应下点头,她这才松了手。
她轻飘飘瞥了霍昀一眼,并不打算解释,毕竟这也是她自己之事,男子能出入风月场景,女子去凑凑热闹又怎么了,人之常情嘛。
她只是担心别人说她带坏小孩。
霍昀:……
他这表妹一见他就脸红的毛病是好了,可现在是一见他就不耐烦。
算了,总好比过是脸红吧。
霍昀老老实实向李阮思见礼:“母亲。”
见李阮思似乎心情不错,他又问:“母亲方才和表妹在聊什么,如此开心。”
“今日文国公府发来帖子,邀乐枝丫头去府上赏花。”
本是替自家儿子挑选的姑娘,奈何自家儿子不争气,没法入姑娘的眼,如今别人相邀,由他后悔错过这么个好姑娘去。
想起自家这个小儿子,李阮思就头疼。
霍昀以为是文国公府的小姐与段乐枝相识,特意邀她去府上做客,“哦”了一声,也不在多言,就要告辞离开。
李阮思看这儿子就是个榆木脑袋,赶紧扬扬手帕,催他快些走。
连这请帖背后的含义都不知道。
如今的文国公,生有三子一女,长子六年前就已娶妻生子,幼子幼女不过同邹曼桃一般大小,而二儿子,正是适婚年纪。
段乐枝虽不是她开国侯府的小姐,可到底她们待她视如己出,时不时在其他夫人面前对她称赞,可能是因着这层关系,便递来请帖邀段乐枝去凑凑热闹。
这赏花宴是假,相看姑娘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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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之事,自不会飘飘然揭过。
本以为先前对钱征、何佟新仇旧恨一起算的警告,会让那二人安分些日子,却不想直接揠苗助长,反而助长他们的杀人之心。
那自会多给他们一些苦头吃吃。
钱征和何佟本就因刺杀不成害怕霍昀报复,但是又侥幸万一那两刺客死之前没有透漏他们呢,万一霍昀不知凶手是他们所雇呢?
怀着这种忐忑的想法,直到下午骑射课时终于被确定。骑射课比往日还能折磨,霍昀他肯定是知道了。
霍昀也没打算杀他们,他得将他们留下来,好好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