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想骑马。”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冒出这个想法了。高枷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包薯片。别说骑马,现在让她从这儿起来都是难上加难。
“想吧,想睡着了就有了。”
苏玘在厨房做着周末最后的晚饭,一想到明天又要开始那苦痛的上班生活,他头都大了,恨不得一头扎到电饭煲里去。
但是工作还是得做,不上班拿什么养活抹布。
“这周四就是竞标会了,都打起精神,熬一熬。”
每周一的例行晨会上,苏玘给正华员工吃了一颗定心丸,只要忙完这一阵,就可以休假了。只要熬过竞标最开始这两天,那接下来的工作也算是能顺利一些。
至少不用天天大改方案,只需要在细小部分稍微校准一下即可。
“我要一把火烧了这里!我是king!”
几天连轴转过后,高枷已经疯癫了。这群人一面宣传maple老师一稿难求,另一面又想尽各种办法刁难自己。她感觉,自己的作品像是那种随处可见的地摊货一样,甲方一句话给自己全盘否了。
这是高枷从业一来碰到最难缠的一个客户,没有之一,客户寄来了一块成色非常之好的鸽血红宝石,请高枷设计一款项链。
宝石在加工首饰之前需要打磨,但这块鸽血红形状非常之刁钻,高枷想到所有不过多打磨的设计方案,但客户那面轻飘飘的来一句:不行,没有创意。
高枷:有创意也行,但是可能需要切割一部分。但是切割之后所剩的料子也会给您制作成品。
客户:但是我要这一整块料是完整的。怎么,设计师这点要求都不能完成?
高枷无语。
这位难缠的客户,是卢卡斯给带回来的。
在改了四次稿子之后,高枷拎着卢卡斯后衣领把他扔桌前,这麻烦高枷解决不了,这人自己解决。
“啧,你知道的,我爹妈喜欢搞一些收藏,然后吧……就是有个朋友过生日,他们二老托我把这块鸽血红给他们家,恰巧啊,恰巧。这家有个独生女喜欢这石头,然后他们家就托我找到一个顶级的珠宝设计师,来给他们的宝贝女儿设计项链。”
“我才不是顶级的珠宝设计师,我伺候不了这大爷。”
“诶呀,他们家老来得女,然后又是独生女。宠的要死,可能要求就非常多啦。你就当帮兄弟排忧解难了。”
“有多远滚多远。”
现在这块石头和烫手山芋差不多,工作室没一个人敢接这个稿。他们觉得连高枷都设计不出来的东西,他们拿八百年都设计不出来。
为了知道这位难缠的客户到底为何方神圣,然后对症下药拿到她丰富的佣金。高枷特意拜托苏玘帮她查了一下,现在高枷知道的就两点,顾客姓海,独生女。
“海家?怎么接他们家的单子了。”
看来,这个难缠的客户结仇不止一个。
在苏玘刚接手正华头三年,和海家当家人打过不少交道。海家老头子看不起苏玘,说他就是个半吊子的富二代。
“海家有个高尔夫球场,还有个马场来着,经营的大多数是娱乐性场所。他们家属于大型一个情报站,你想找谁都能在海家打听到。但是海家人都太傲气,平等的看不起全世界。哦,包括我”
苏玘把海家资料整理完递给高枷,这海家当甲方,谁摊上都算是一个大麻烦。海家这个当家人虽然傲气,但是有脑子。他们家那个女儿快三十岁了,一点脑子都没有,靠啃老为生。最近接手了他们家的马场,天天泡在里面。
“有意思,看来我要亲自去拜访她一下了。回见,我去准备了。”
起身出门,一种熟悉的眩晕感袭来。高枷不得不扶着门框。她这个人轴的要死,碰上海女士这个单子之后,加班加点了四天,只是因为一句“你设计的也不怎么样。”
即使是这样,高枷还是马上启程飞往海家所在的城市:南陵。
南陵地处中原,进入九月之后温度不像建航那样炎热。卢卡斯是南陵人,对这一边非常熟悉,可以充当高枷的向导,再加上他们家和海家有交情,高枷想要见到海小姐也是容易许多。
想法很好,但是不要轻易想。
听说自己儿子那良师益友般的老板来了南陵,二老说什么都要见见这位大设计师。高枷是百般推脱,最后硬是被拉到了饭桌上。得知高枷此行目的后,卢卡斯的父母也是面露出难色,看来他们对于这位“故交”印象也不太好啊。
“是这样的孩子,你叔叔阿姨也不是不愿意帮你搭线,但是海雯这孩子确实是……”
“没事没事,我就是来打听打听这人,见她我肯定是有办法的。叔叔阿姨,您就给我介绍一下这个海雯就行。”
“哦哦,这样啊。小满说让我们帮忙牵线来着……”
小满大名王小满,是卢卡斯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