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车载音响都在循环几首快节奏的日文歌,路玉秋坐在副驾驶上。她有一种恍惚感,就好像,不是自己坐在副驾一样,她在一个第三视角,观看今天所发生的各种事。
想的出神,路玉秋丝毫没注意车已经到陈家别墅外了。
“怎么了,想再去兜一圈风?”
高枷单手撑在车门上,另一只手拎着一大堆购物袋。
“没有,我溜号了。”
路玉秋慌忙从副驾下来,想去拿自己的东西又发现高枷已经拎在手上了,两手空空的让路玉秋十分不舒适。
陈书洋的别墅快和他老爹家差不多大了。高枷进去开始发昏。确实是很气派,但是这么大屋就四五个人在里面,晚上不得吓死。至少高枷是怎么想的,她就很喜欢苏玘的小别墅。三层楼的小独栋,六百多平方米。当然苏玘不是只有这一套房子。
“我先走啦,要是想出去玩的话微信叫我就行。对了,新婚快乐。婚礼我肯定准时参加。”
她站在门口笑着说,因为是发自真心的喜欢路玉秋这个人。很单纯善良,只可惜嫁给这么个东西。只能希望她好人有好命,别被欺负吧。
车子倒出院门,一辆商务横插在路上,把高枷的车堵住了。刚想骂人,发现商务车后面下来了两个人,一个陈书洋,另一个穿着POLO衫,是个中年人,高枷没见过。
二人下车后朝别墅走来,路过跑车时,中年POLO衫看了驾驶位一眼。
与其说看,不如说是拿余光瞟。
这中年人在陈书洋的带领下进了别墅,那辆挡路的商务也开走了。高枷默默记下商务车车牌,万一以后有用呢。
等蓝色敞篷再次驶入大路,已经是下午两点了。高枷无所事事。
本来她是要去比赛场馆找周安婷来着,仔细一想选手私下和评委来往有些不好,就掉头去别处看看,这才碰上路玉秋。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高枷往往场馆那边开,周安婷应该已经排完流程准备走了,正好接来家里陪她玩一会儿。
“一会儿陪我去买包盐回来,阿姨说家里没有盐了。我们家吃的那种盐她不知道去哪里买。”
“行,正好我要买杯咖啡。”
“怎么突然喝咖啡了?”
周安婷从包里拿出来好几页稿子,这是要在赛前致辞用的。她觉得主办方给的致辞太公式化想自己写一份。高枷觉得是完全没必要的,因为她一直觉得周安婷写的那堆致辞也是公式化产物。
喝咖啡有助于周安婷理清思路,并非提神。因为周安婷不熬夜。
工作室从来不加班,也不提倡内卷。品牌创始人高女士曾经有句至理名言:“睡眠是灵感的一大来源。”这本是她用来逃避工作的一套说辞,没想到被这群人奉为“圣旨”。
“爸,你怎么有空过来。”
陈家别墅,路玉秋刚收拾好自己买的东西,想坐下喝杯水。屁股还没坐热就看到自己老公领着自己爹进来了,又连忙起来给她爸倒水。
二人不知道在谈什么事情,谈了很久。还让路玉秋到楼上房间去回避一下。婚期将至,这时候可能也只是谈婚礼怎么办吧。
路玉秋并不想要什么顶级设计师设计的珠宝,哪怕婚礼哪天一件首饰都没有。她更想陈书洋现在陪她一会儿。
“周安婷,我想给人做一套婚礼用的珠宝,你帮我联系一下咱们工作室那个最牛的工匠,我把图发给他,月底之前我要拿到。”
“啊?你这不难为我么姐,这个人都单干好久了。现在找他都得提前预约了。”
高枷皱眉,她不信还有这种事儿,亲自播了通电话过去。周大设计师都请不动的人,那谱得上了天吧。
接了电话,哪头人声音懒洋洋的。
“喂?哪位啊,现在没档期。手里挺多活呢。”
“你谱挺大啊卢卡斯,起个外国名之后连前老板都不认识了呗。咱俩互相成就那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态度啊兄弟。怎么,是想再有一个酒瓶拍到你头上吗。”
海外电话那面,卢卡斯从床上坐起来,揉眼睛。手部动作越发颤抖。
卢卡斯是真害怕高枷,之前还在上学的时候,他们留学生有个独立团体。卢卡斯是这群人头头,当时仗着比高枷年长一届,总是去欺负她,把她孤立出来这个团体。
嚣张没有多久。准确来说,这种地位只是维持了大半个月。
某天下午,高姓女子刚刚上完课出门,被一群人堵在门口。她都快习惯这群人天天出现在这块儿了。嘴里就那几句话,跟着他们混就让自己进圈子。跟小学生一样。
她本来就烦躁的很,打算溜出去喝几杯。好不容易上完课又遇到这么一群人。她不想惹事,绕开这群人出门了。
当天晚上,这帮人又出现在酒吧门口,阴魂不散的。高枷当时酒刚喝完,点了根烟,神志不清可以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