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1 / 3)

东景。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

“糖饼,好吃的糖饼,欸,客官,来点糖饼吧……”

帝都城内,车马粼粼,人流如织,街道两边店肆林立,酒幌招摇。商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繁华。

长街的尽头,却有一座与之格格不入的府邸。府门破败不堪,像是被隔绝出的另一个世界,荒芜寂寥。

此时,府内。

淡淡的血腥味将原本死寂的空气剥离开,杂草丛生处,白衣女子手持长剑,横眉冷睨,剑锋直逼面前的“红衣少年”。

“月不离,你还敢来这里!”沐羽衣眼神里的恨意恨不得将他剥皮泄愤,“可笑!当年你灭沐府满门的时候可曾想到今天也会死在这里?”

红衣染深,血在一点一点浸透。月不离垂落的指尖微颤,惨白的唇却轻轻勾了下,似笑非笑:“姐姐,你--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姐姐这两个字狠狠砸向沐羽衣,导致她的脑子有片刻的空白。她死死的盯住眼前“少年”的眼睛,蓦地瞳孔紧缩,不可置信般地低声自喃:“你是……不可能,不可能……”

可是那双眼睛却越看越熟悉。绝无仅有的一双眸,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有。

“当年的那把火没烧死我,姐姐是不是很失望啊?”月不离站在风里,扬起的墨发衬得唇色更加苍白,脸上的半张金色面具泛着冷光。

想是突然想起什么,沐羽衣的情绪顿时激动起来,握着剑的手微微发抖,声音里带着颤意:“沐阡璃!是你!竟然是你灭了沐府!沐府不也是你的家吗?父亲不也是你的父亲吗?就是因为我娘在你们院子里放了一把火,你就杀了所有人?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其他人呢?难道他们就不无辜吗?”

这一字一句,皆是控诉。月不离的眼里瞬间凝起冰霜,无视近一步的剑气,寒声开口:“你口中所谓我的父亲害死了我哥哥,所谓的一把火烧死了我的娘亲!无辜吗?你告诉我谁无辜!他们只是没有坏在你身上而已。沐羽衣,我告诉你,我从来都没有后悔灭了沐府。”

话音未落,长剑就裹挟着一股怒气朝她袭来!

月不离眼神一暗,刚想斜退半步避开剑芒,就觉一阵劲风扫过,空中赫然出现一把白色的折扇。

扇面与长剑相触,竟然毫无破损!

短暂的摩擦声响起,展开的折扇将长剑挡回,又在空中轻轻一扫,一根扇骨径直飞出,直击长剑,逼得沐羽衣后退几步。

而后白扇慢悠悠地再次回到主人手里。

二人动作皆是一顿,朝那人望去。

青白裳恣意,桃花眼潋滟。

翩翩少年郎临风而立,眉眼含笑的望向她们这里。

“师兄?”沐羽衣脸色一变,语气中是毫无掩饰的惊讶,“你怎么在这?”

苏漾慢慢走近,视线若有若无的往月不离的方向飘去,笑着说道:“我是个医者,到这里当然是来找我的病人了。”

月不离指间的银针收回,看向他的眼里无一丝波澜。

“师兄,”沐羽衣蹙眉,“怎么?你是来帮她的?”

“万鹰门的毒是你给他们的吧。”虽是询问,苏漾用的却是陈述的语气。

“我说过,我制的毒,不能用来杀人。”

他看了一眼月不离,眸子里闪过几缕微不可察的幽光,“她,我今天是要带走的。”

月不离的长睫轻轻颤了下。

“她……”沐羽衣的视线再次射向月不离。

“沐师妹,你要跟我打吗?”苏漾眼中的笑意早已隐去,此时目光锐利,语气也冷了几分。

空气有片刻的冷凝,令人窒息的气氛无端蔓延。

“唰”的一声打破沉寂,沐羽衣收剑回鞘,掩去眼底的情绪,说道:“宗里明令,禁止同门相残。师兄,他日得知事情缘由,希望你不会后悔今天的行为。”

她看向月不离,又沉声道:“沐府的仇,我一定会报,你且等着。”

言罢,她转身便走。

狭小的破败院落里,只余两人相对而立。

“解药。”苏漾朝她伸出手,白皙的掌心上躺了一瓶蓝色的玉瓷药瓶。

月不离垂眸看了片刻,接过,抬眼,“谢谢。不过,你想要什么?”

语气疏离淡漠,像是不想跟他沾上任何关系。

闻言,苏漾轻轻笑了声,“我以为,你会问我,我是谁?我为什么要救你?”他顿了顿,声音里染了笑,“哦,你以为我救你有目的的。”

月不离皱了皱眉,没有接话。

苏漾敛去笑意,突然靠近几步,快速抬手封住她身上的几处脉穴。

“先止血。”他在自己身上重复了一遍刚刚的动作,看着她,“下次记住了。”

浅浅的药香还萦绕在鼻间,月不离愣了须臾,又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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