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这是陛下寝宫的遗物。”
宝竹身后跟着一群宫人将箱子抬到了我面前,我打开箱子,一张画卷映入了我的眼帘。
山水之滨,一个黄衣女子踏云而来,眼角点泪,似喜而悲。
我拿过画卷,一股熟悉的味道隐隐传来,是香橼。
“宝竹,拿灯烛来。”
接过灯盏,我将玻璃灯罩揭下,将画卷放在上面烘烤。不一会,隐隐浮现了焦黄的字体:
枇杷树证,下泉上霄,藏海匿尘,珍重不改。
我吩咐人将含元殿的枇杷树都翻了过来,却什么也没找到,我想到了东宫的那株老树。
我推开熟悉又陌生的念卿殿,黄叶满地,光秃秃的枇杷树中散发着腐旧的气息。
“从这里挖吧。”
宫人们动手,没挖多久就挖出了一个小箱子。我抚去尘土,将它打开。里面是一只俏皮的兔子灯,一串绿松石手链。
宝竹喃喃道,“这是太后十四岁生辰时殿下送给您的兔子灯。”
“不是我的,我的兔子眼角有一颗痣。这是曲潭月的。”
宝竹噤声,担忧地望着我。
“烧了吧。”
我背过身笑着任泪水在脸上蔓延,原来我和江英都曾努力过,以往不可谏,来者路断亦难追。
世事不过是一步错,步步错,于迷途寻平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