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栾哲哲有些不敢相信。
她是在做梦吧?!
她眨了眨眼,镜子里的褚铄也眨了眨眼,且眨眼频率和她一样。
栾哲哲:“………………”
原本见皇上以从未有过的失态模样从床上手忙脚乱爬下来又举止诡异地盯着镜子,就已经惊得长大了嘴巴的多来善,瞧着皇上突然又伸手掐自己的大腿,直接倒吸一口冷气——
皇、皇上这到底是怎么了?
栾哲哲痛的眼泪差点没飙出来。
她忙松了手,本能去揉搓自己刚刚掐的地方,搓着搓着,她突然停了动作,怔怔看着自己的手。
她刚刚掐了皇上?
哦,还摸大腿了。
她不干净了……
栾哲哲心乱如麻,一点头绪也无。
呆了好一会儿,在多来善一声声担忧的‘皇上’中,重新坐回龙床。
刚穿过进这个世界有十二个时辰么?
她刚接受自己穿成一个惨兮兮背景板小贵人,这就又穿成暴君了?
老天在跟她开什么玩笑!
她哪里会当什么皇帝,还是一个五年后会被大男主推翻,万箭穿心后被大火烧的尸骨无存的暴君。
对哦!
褚铄五年后,会被男主带兵杀死啊,她还想着等五年后被放出宫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这样一来,还有什么盼头?
栾哲哲突然生出无尽的沮丧,大脑完全放空,直接摊平重新倒回了柔软的床上,两眼空洞地看着暗沉的账顶,一动不动。
脸色苍白,两股战战的多来善,犹豫半晌,最后还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上前,小小声道:“皇上,该上朝了。”
上朝?
栾哲哲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有气无力道:“今日不上朝。”
上什么朝,国事她向来不太关心,连折子都不会看,再被当场看穿了,把她当成怪物烧死,岂不是更惨?
听皇上这虚弱的嗓音,多来善顿时急了:“皇上莫不是龙体不适?奴才这就去传太医。”
说着一边吩咐人前朝传话今日罢朝,一边又让人赶紧去传太医。
听到多来善派人去请太医,栾哲哲打了个激灵,她坐起来,急声道:“不用请太医,我、朕没事。”
她现在还什么都摸不着头脑,不宜见太多人——多见一个人就多一分露馅的风险。
而且她本来也没觉得哪里不舒服。
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多来善一张胖脸白得很,此时大眼睛满是担忧地看着她:“皇上龙体不适,不……”
没等他说完,栾哲哲就打断道:“我……朕只是有些累,只想安静会儿。”
瞧皇上情绪不佳,多来善也不敢再劝,忙应下,而后示意了下下面的人,便恭敬地站在那儿,没再发出一丝动静。
栾哲哲又茫然地坐了会儿,茫然着茫然着,突然觉得左边有什么东西,她抬眼,就看到多来善像个雕塑一样,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在那儿站着。
栾哲哲:“?”
见皇上朝自己看过来,多来善忙把腰弯得更低了,静静等皇上吩咐。
全程一丝声音都没发出,看得栾哲哲目瞪口呆——能在暴君跟前当差十多年还做到太监总管位置的人果然不简单。
意识到这个,栾哲哲突然警觉起来。
多来善能在暴君跟前当差这么多年,必然十分忠心暴君,才能得暴君如此信任。
昨日,暴君突然去那个废弃的宫殿,身边跟着的也就只有多来善一人。
这主仆二人的信任可见一斑。
于是栾哲哲到了嘴边,想要让多来善派人去御香宫看看那边是个情况的话,又被她生生咽了回去。
暴君不近女色,满朝皆知,栾哲哲又没什么存在感,突然派人去御香宫常看,行为太过反常,容易引人生疑。
但她真的很想知道她穿走后,栾哲哲如今如何了。
不会是……死了罢?
刚穿过来就饿死,然后才会又穿?
一想到这个可能,栾哲哲就十分糟心。
还有比她更倒霉的么?
她真的宁愿去当个吃不饱饭的背景板小贵人,也不想当刀悬脖子的暴君。
当个小贵人还有盼头,当个注定了要惨死的暴君,她只有绝望。
亏她昨日回顾全书剧情时还唏嘘了一声暴君结局惨,现在看,她才是最惨的那个。
国将不国了,她来当一国之君背锅了。
她是老天爷安排给褚铄的替死鬼罢?
多来善等了好半晌也没等到皇上的吩咐,因着今日皇上行为的异常,多来善只犹豫了片刻,便壮着胆子,轻轻抬了抬头:“皇上可要传膳?”
昨日晚膳就没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