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硬邦邦的声音毫无感情。
“就是脸红了,男人会脸红是好事,招桃花的。”
“……”
生怕她继续说下去,崔遇赶紧打断道:“到了。”
眼前的防盗门有些锈了,钥匙捅.进去的时候发出“嘎吱嘎吱”的噪音。崔遇一手推开门,另一手打开门厅的灯:
“大妈们没什么恶意,就是好跟人做媒,你别见怪。”
钟岁晏对这些事并不敏感,还拿自己调笑:“没关系,我还是结婚又离婚呢,被人调侃两句又不少块肉。”
这番大度的话非但没让崔遇放松,反而令他的心紧缩一瞬,不由得抿了抿唇。
他转移话题道:“老城区条件不太好,地方也小,你先凑活住吧,不用着急找工作的事。”
钟岁晏越过他看了看,发现这是一间小两居,看上去六七十平的样子,生活用品都麻烦的整整齐齐,看起来干净利落。
所谓风水养人,但人的气场更能影响风水。崔遇的家和他这个人一样,看似凌厉,却又不失柔软。同样是黑白的色调,顾彦飞和她的“新房”大且空,无端让人觉得阴森,而崔遇的家却多用暖光源,看上去温馨许多。
——尤其是这屋里还有镇宅之物。
“喵~”
一只开脸很正的奶牛猫听到了门口的动静,操/着小奶音就冲了过来。崔遇一把将它搂在怀里,转头对钟岁晏道:“这是奥利奥。奥利奥,打声招呼。”
奶牛猫越过崔遇的肩膀,凑上来好奇地闻了闻钟岁晏,先是蹭了蹭她的手,而后猛地一“哈”。
“砰”地一声,是钟岁晏关上了防盗门,她收手笑道:“这孩子还挺喜欢我的。”
“是吗……”崔遇看着她手上的划痕,声音有些干涩。
钟岁晏甩了甩手道:“当然是,你看。”她再次把手伸过去。这一次,奥利奥果然又凑了过来,还温顺地舔了舔她的伤口。
她这种自带气场的玄门中人,其实很招有灵性的动物。奥利奥先前已经接受了她,只是它敏锐地感受到了她身上萦绕的怨气,这才想着攻击。
对了,还有钟家那只黑猫……那只,朏朏。
她状似无意地问道:“崔警官,钟家带出来的那只黑猫怎么样了?”
崔遇给她拿了双拖鞋:“已经送医了,医生说伤的重,只能尽力抢救。”
宠物就医可不便宜。钟岁晏真诚道:“谢谢你,等我找到了工作,我会把救猫的钱还给你。”
“不用,”崔遇有些窘迫地转过脸,指着靠近大门的房间道,“钟小姐睡这一间吧,我原先拿它当书房的,有点乱,等我给你收拾一下。”
钟岁晏对睡在哪里并不在意,倒是有一件事很重要。
“崔警官,可以借我一下纸和笔吗?纸最好能硬一点。”
时辰到了,她得祭拜祖师爷,然后赶紧做晚课。
崔遇道:“硬一点的纸……衬衣垫板行吗?我昨天新买的衬衫。”
他递过来一张方正的卡纸,一看就是从包装袋里拆出来的。
“行,”钟岁晏想了想,觉得自己也算暂时安定了,怎么也得给祖师爷升一升规格,遂得寸进尺道,“再要一把剪刀。”
“书房里都有,你自己拿吧。”
这次工具齐全,钟岁晏得以仔细测量,细致下手,拿出画符的专注度,一气呵成。之后又掏出剪刀,唰唰剪下一个轮廓。
于是等崔遇抱着被褥进来时,就看到钟岁晏对着他家书柜三拜九叩。
他奇怪地看去,有些疑惑道:“钟小姐……你在跪火柴人?”
——
钟岁晏好说歹说,才没让崔遇觉得自己是信了邪/教。等到翌日一早,她又蹭了崔遇的车去商业街买些必需品。
当然,崔遇出钱。
直到此时,两人认识的时间还不满二十四小时,自然无话可说。车里静的呼吸可闻,令钟岁晏倍感尴尬,只能硬着头皮道:“那个……崔警官,谢谢你帮我,我以后会还钱的。”
“不客气。”
钟岁晏:……
话题,话题你死的好惨啊!
她脸上的表情微崩,在心底哀嚎,自然没看见崔遇瞥向她的一眼,那眼神冷淡中透着笑意,像是雪地里开出的花。
崔遇逗够了人,也觉得气氛太僵,便主动开口道:“钟小姐,你……”
话音未落,只听嗡嗡几声,是钟岁晏的手机响了。
她如蒙大赦般地接起电话,心说哪怕是传销都好,来个人给她解冻吧!
“钟岁晏,赶紧给老子滚回来!你……”
嘟——
钟岁晏掐断电话,朝崔遇笑了笑:“诈骗电话,不用管。”
又是一声铃响。
“姐姐,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