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顾彦飞到底是个身高一米八的成年男人,屈辱感让他爆发了惊人的力量。
他猛地挣脱钟岁晏的钳制,怒呵道:“钟伯父说的果然不错,你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就该给点颜色瞧瞧!”
猛然间,高举的巴掌又唤醒了钟岁晏对原著的回忆。
对了,原著里女主还惨遭家暴,常年穿着长袖长裤遮掩伤疤。这样的打扮,更是做实了“土包子”的称号。
妈的,渡劫失败本来就烦,还要遇上这种烂人烂事!
顾彦飞只是挨了一顿打,她家祖师爷可是变形了啊啊啊!
想到这里,钟岁晏怒从心中起,在闪耀的雷光中,一个擒拿就把顾彦飞摔在地上:“家暴男,给爷死!”
顾彦飞:“钟岁晏!你敢!”
被女人压制的事实令他倍感屈辱,也顾不得总裁的面子了,只是红着眼玩命挣扎,癫狂的像只穷途末路的野狗。
钟岁晏有些按不住他了。
但她堂堂玄门天才,若连个男人都压制不住,也该自请逐出师门了。
颠簸中,她在顾彦飞后背上比划了几下,口中念道:“灵宝福命,普告九天,邪祟退避,千斤即成!”
千斤符成。
话音一落,顾彦飞浑身一僵,整个人便呈五体投地装趴在地上,只有眼珠还直愣愣地瞪着,不敢置信的模样,连舌头都僵得说不出话了。
“晦气!”
钟岁晏踹了他两脚,就这样坐在他身上回忆穿越前的细节。
也是这样的雷雨,她趴在道观的床上偷看小说,房间却忽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那时她还以为自己熬夜看手机被师父发现了。
师父敲门,应是要提醒她渡劫吧……
他把她养大,教给她一身的本事,到最后还想救她。可那时的她却一心期待渣男火葬场,甚至为了防师父查房,还用了师父给的符箓设结界,所以他才没能进门。
穿越果然是报应。
她心底酸涩,抬手顿了半天,还是没舍得往自己脸上扇,反手送给了身下人。
但人还是要往前看。
她重新捏起手指,潜心念咒,终于点出一个屯卦。
此卦下震上坎。震为雷,喻动;坎为雨,喻险。雷雨交加,环境恶劣,险象环生,正对应她的雷劫,是一等一的凶卦。
钟岁晏:……
准了,但宁愿不准。
伤心了片刻,她又强撑着打起精神。
任何命数都不是绝对的,屯卦虽然卦象凶险,但“屯”字本身却代表着万物将始。新生之物萌芽虽难,但若顺时应运,也能获得欣欣向荣的结局。她、她需要好好想想 (T_T)
首先,剧情是不可能走的,得想办法离婚。
其次,管他是钟家还是楚家,跑就完事儿了。
最后……
她又对上了歪歪扭扭,不复“俊美”的纸片祖师,委屈如潮水般袭来——这都是她的错啊,她要是听了师父的话好好修习道法,现在还能在山上安安稳稳地做她的小道士,哪会遭此一劫!
此番报应,正是在提醒她不得玩物丧志。既如此,退婚后就应当找个合适的地方潜修。无论她以后能不能回到师傅身边,她都应该以振兴师门为自任,绝不能不辜负师父的教养和栽培!
想到激动处,她忍不住又给了身/下人两巴掌。
而就在她畅想宏图伟业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咕——
钟岁晏一僵。
玄门天才,也是要吃饭的。
——
这一通折腾,终是等到了云雨停歇,天光大亮。
别墅里的佣人不知都去了哪里,钟岁晏只能自己动手,下了碗面吃。
她憋着一口气猛嗦面条,在心里计划着和钟家摊牌的一二三四。不经意地一转头,正对上某人阴翳又隐含渴望的眼神。
钟岁晏一愣,随即又是冷笑。
她熬了好几个大夜等这男人火葬场,那可不是白熬的。
原著中,男主身患霸总必备的胃病,而女主刚好有一手好厨艺。作者将之视为糖点,没少描写女主是如何治愈男主的胃,软化男主的心。
但现在……
钟岁晏咽下最后一口面,捧着剩下半碗油汤的碗,蹲在霸总面前:“想吃吗?”
碗中的面汤十分清亮,泛着酱油的浅棕色,一闻便知是用了上好的鸡汤做底。虽然作为精华的面条已经被捞完了,但剩下的油花与清翠的小葱飘在面汤上,瞧着还是十分有食欲的。
顾彦飞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但眼尾的余光却暴露了他的内心。
他新婚当日便赶到医院陪伴白月光,之后又淋着暴雨归家,一整天水米未进还挨了一顿打,此时这样鼻青脸肿地趴在地上,被忽视了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