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开一个明媚的笑意。
雷声乍起,随着轰地一声,乌云似千军万马,从天际飘来,往陆秦弓双眸投下黑压压一片阴影。
他疾步上前,一把将清焰拽到屏风后,一手撑着圆柱,将她困在这方寸之间。
“你什么意思?”陆秦弓低着头,咬牙切齿。
清焰后背抵着圆柱,退无可退,周身被浓烈的男性气息裹挟,她的心不可抑制地狂跳,砰砰砰,一下又一下,捶得她快要不能呼吸。
“陆将军……”忍冬与慕春低呼,想要上去将清焰拉出来,却被陆秦弓冷厉的眼神给喝退,二人担惊受怕,不住往四周张望,唯恐这一幕被人撞见。
陆秦弓往前凑近,两人间只隔着一掌之遥,“什么意思?嗯?!”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清焰脸上,带着股淡淡的酒香,清焰轻叹,终于仰起头望向这个气急败坏的男人。
他长得真好看!
恍然间,她觉得这张刀凿斧刻般的面容有些似曾相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像谁。于是她又有了一瞬的愣神。
她从未见过海洋的此刻就在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碧波万顷,而她只是一叶扁舟,怎敌这骤缓骤急的无垠。
“字面上的意思。”清焰凝视着这双眼睛,吐字如兰,缓缓地道。
她这是在学他?陆秦弓眉眼微挑,被清焰给气笑了,“我很着急,你不要敷衍我。”
这语气带着莫名的撒娇,清焰心头一悸,慌乱地垂下眼帘,“将军着急什么?”
陆秦弓一叹,站直身子,抵在圆柱上的手放了下来,他凝视着清焰,声音低得不能再低:“我着急什么,你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吗?”
周身的压迫感渐渐褪去,清焰终于敢抬起双眸再次直视陆秦弓,却发现他正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自己,眼中炽烈的情意呼之欲出。
“我……我知道你着急什么,但……但我宁死,也不做妾!”清焰红着脸,短短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
但她的神色却是坚定的,眼里倔强未改。
陆秦弓一怔,惊讶于她的直率与坦白。慢慢的,他心中涌上一股自豪——不愧是我陆秦弓心悦的小女郎,爱憎分明,一点也不扭捏。
“我从未想过让你做妾啊!”陆秦弓道,眼里笑意越来越深。
这次轮到清焰愣住了。她哎呀一声,捂着脸后知后觉,“我方才都说了些什么话!”
陆秦弓斜瞥着她,慢条斯理地道:“你说,你宁死也不做我陆秦弓的妾。”
“我没有!”清焰急急反驳。
“哦?”陆秦弓挑挑浓眉,“那你的意思就是可以考虑的喽?”
清焰呼吸一顿,双眸微动,“我懒得理你!”
她鼓着腮帮子越过陆秦弓就走,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他掌心的温度与他的眼神一样炽热,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一路烫到清焰层层包裹着的心。
“别走。”陆秦弓哑着声线开口,“我有话要对你讲。”
清焰转过身,轻轻拔开握着她手腕的大掌,微微一笑道:“我不走,你说罢。”
只是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却有安抚人心的力量,望着她盈盈秋水似的双瞳,陆秦弓再次为清焰的温柔而感慨。
他炽热坦诚的直勾勾地注视着清焰,一字一句道:“我投军之前,没有喜欢过任何一个女子,也没有做过任何一件违背人伦律法之事。你要信我。”
风大了起来,挂在檐下的红绸随着气流的涌动而翻飞,像极了清焰一波未平一波乍起的心湖:他急切地向她解释,定是知道了些什么,而她原本就纠结着如何开口向他求证此事,思前想后,她都觉得自己没有资格更没有立场去过问他的从前。
诚然,她是相信他的为人的。这种信任无关任何,只是她内心深处的直觉。而她所在乎的是,不过是他是否早有喜欢的人了。
她很失落。这个还未确定的事化成一只无形的大手,时不时地抓着她的心脏,或轻或重地揉捏,一刻也不忘地提醒着她,她是在痴人说梦。
所以在自尊与自卑约双重夹击下,她很快便放弃向他刨根问底的念头。她才不要做她的母亲方楚,被情爱困守一生,最后落得个思念成疾,郁郁而终的下场。
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竟急不可待地向她解释,告诉她,无论是在感情上还是品格上,他都清清白白的。
那只无形的大掌就这么被他逼退了,取而代之的一种被人珍重的感觉,像落叶归根,似野渡靠了岸,满满当当的全是安稳。
清焰一叹,笑着说了句:“好,我信你。”
陆秦弓高悬的心这才被她的话托举着轻轻地放了下来。
他不是个拖泥带水的性子,但若是遇到不紧要的人,他又会不耐烦去应付,宁可让别人猜疑。可清焰不同。如果他从前对她只是有些欣赏与喜欢,那么在听见她毫不犹豫的方隐荧面前替他辩驳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