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隐荧道。
方隐荧没好气道:“谁惹他了!”
面对妻子突如其来的火气,裴远星摸摸鼻子避到了一旁。
“我有话同朏朏讲,你先自个坐车。“方隐荧丢下一句,拉着清焰上了方府的马车。
不用想,清焰也知道方隐荧要说什么,待两人坐定后,清焰道:“姐姐,我与陆将军真的只是偶遇!”
方隐荧一脸怀疑地睇着清焰。
她是在返程时发现清焰与陆秦弓在一块儿的,因为那寻子的妇人的嚎声实在太大,她不好奇都难。
谁知一回头,竟然看到这姿态熟稔的二人。方隐荧心中咯噔一下。她是认得方府的车夫的,便站在马车前等清焰。
清焰刚下桥一眼便看见等在那里的方隐荧,正要欣喜地喊姐姐,却被她一把抓了过去细细审问,结果还没说两句,陆秦弓就来了。
方隐荧也是过来人,她一眼就看出这两人是怎么一回事了,于是这冷水也紧随其后哗啦啦往清焰头上浇。
“你不是与宋怀昔有约吗?他人呢?”方隐荧问道。
清焰低下头,神色黯然:“他没来。“
“没来?”方隐荧怔了怔。
清焰点点头,苦笑道:“我猜,他是听到了外头的传言。”
“是非不分的软耳根,枉他还是个读书人呢!”方隐荧捶了捶车壁,气呼呼的。
“算了,强求不来。”清焰咽下苦涩,轻声道。
“你若真的懂得什么是强求不来,那便最好不过了。”方隐荧撇了她一眼。
清焰笑道:“姐姐这话好生奇怪。”
方隐荧沉吟道:“我就老实跟你说了吧。英国公府这个年可是热闹得很,以往都是那些个老爷带着自家夫人上的门,今年身边跟的全是待字闺中的小娘子,连许文稚都去了。那人呀马呀车呀,将整个英国公府围得水泄不通。”
“哦。”清焰抬抬柳眉,不甚在意。
清焰的反应些让方隐荧很是意料,她饶有兴致将清焰打量一圈,脸上的笑容渐渐扩大:“没想到啊赵清焰,你怎么是这副表情?”
清焰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叹了口气:“姐姐!他陆秦弓要娶谁与我何干?反正兜兜转转,也轮不到我呀!我咸吃萝卜淡操什么心!”
“你不伤心?不难过?”方隐荧凑到清焰跟前,捏了捏她的脸。嗯,手感极好,像剥了壳的鸡蛋。
清焰低了低头,神情有些黯淡,良久,她才朝方隐荧勉强笑道:“自然是有点失落的。我……我对陆秦弓非常地有好感,但也仅此而已。但我从没想过要嫁给他啊,不然我也不会答应宋大人的邀约了。”
好坦荡!
方隐荧再次对清焰刮目相看。别看她总是一副好欺负的样子,该果敢的时候她总是大大方方,绝不缩手缩脚。这也是她喜爱她的原因。
方隐荧:“你能这样想自然是好的。那宋怀昔,你打算怎么办?””
清焰耸耸肩:“不怎么办。我如今这种情况,想说一门满意的亲事怕是难了。”
她也想明白了,就算她今年能顺利出阁,以她在上京的名声,仍旧少不了被挑挑拣拣一辈子。同样是窝窝囊囊过日子,不如跟自己过吧,至少耳根清净。
“姐姐,我手头上还有些银子,想买一处临街的宅子,不需要太大,你可有好介绍?”清焰道。
方隐荧深看她道:“你想从方家搬出去,另立门户吗?”
清焰一笑:“我本来就不姓方呀!”
“你打算不嫁人了吗?祖母不会同意的!”方隐荧拔高了声音。
“这只是最坏的打算罢了,如果遇到有缘人,我还是会欢欢喜喜地将自己嫁出去的。但在这前,我想做另外的打算。”
“一个女子,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你能做什么打算?”方隐荧不以为然。
清焰不言,因为她的打算怎么说都是有些惊世骇俗的。大历民风开放,自然不乏自立门户一生未嫁的女郎,但也是寥寥之数。若能有个可以依傍之人,谁又愿意被人暗戳戳地戳脊梁骨呢?
清焰抬起头,清澈的眸子带着希冀,穿透紧闭的车门望向了遥远的未来:“以前在蜀中,我们那条街便有一位娘子,一生未嫁,她开了间绣坊,靠着自己的双手,日子也过得有声有色。”
方隐荧摇摇头,觉得清焰还是太天真了。
这世上多有孤独终老的女子,却没几个能有清焰这样的姿色。偏她生了这么一副勾魂摄魄的面容与袅娜的身姿,有人从中护着还好,若是个无依无靠的,只怕逃不过任君采撷的命运。
她将她的担忧说与清焰听,清焰只道:“姐姐莫担心,那处院子是买给忍冬出嫁跟喑姑养老用的,也算是她跟我的半个娘家,将来我们若在夫家受了气,也有个去处呀!”
她都这么说了,方隐只好同意下来:“我倒是有处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