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那样的?”
清焰迟疑道:“……嗯,差不多吧!只是,我今日当众顶撞了舅母,差点搅黄了外祖母的寿宴,就怕外祖母怪罪。”
方隐荧面上的笑容淡了下来,良久才道:“这事原是母亲不对,外祖母想必也看得明白,应该不会迁怒于你。”
“那姐姐不怪我吗?”清焰道。
方隐荧摇头,柳氏目光短浅,极容易受人挑唆,她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是母亲糊涂了,祖母不该这么早就放权的。”
清焰不响。她虽与柳氏相处的时日不长,对她的性子多多少少也是有些了解的,却不敢当着方隐荧的面附和。她可以拆自己母亲的台,却不一定允许别人也跟着评头论足。
于是两人很有默契的换了个话题,一路轻言细语,很快又回到宴息处。
许文稚与陆秦弓早已不见踪影,十三娘见了清焰,面上闪过一抹不自在。清焰只当没看见。
侍女温了一壶又一壶的清酿,清焰再不曾喝下一口。转眼间酒阑宾散,方淮与柳氏等人站在大门前送别宾客,清焰站在刘氏身旁,旁观这场盛大筵席的落幕。
“赵姑娘……”
有人唤她。
清焰缓缓回头,面上的落寞还没及收拾,就对上了宋怀昔殷切的目光。
“宋大人。”清焰回过神,对他笑道。
宋怀昔朝清焰笑笑,转身对刘氏温声道:“老夫人,城西白马寺的年集后日开市,在下想邀赵姑娘介时一同游玩,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清焰心中一动,倒不是因为可以外出,而是宋怀昔这一举动几乎是在向她表明心迹了。她望向刘氏,目光带着询问。
刘氏对清焰点头笑道:“那你便去罢!年轻人就该多出去走动,闷在家里人会呆的。”
宋怀昔大喜过望,忙谢过刘氏,又转身对清焰道:“那后日巳时在下来府上接赵姑娘?”
清焰笑道:“大人不必多跑一趟,介时我们白马寺门口相见。”
宋怀昔忙应好,又说了几句话,便告辞去了。
“老夫人,宋大人如此上心,想必再过不久,您就要为表姑娘准备嫁妆了!”庄妈妈在一旁调笑道,声音不大,只有近前的人才能听清。
清焰红了脸:“庄妈妈……”
刘氏似是乏了,兴致并不太高,只含笑睇了眼庄妈妈:“你别说她,害羞着呢!”
清焰见状,便说要扶刘氏回去休息,却被送完宾客的柳氏叫住:“母亲,秋雁这事……”
刘氏没好气道:“这点小事还需要问我?找个远点的人家嫁了罢,对外就说发卖了。”
柳氏应是,又瞥了眼清焰,怨声怨气道:“表姑娘这回满意了吗?就因着你不依不饶,方家的脸都丢尽了!”
清焰心中冷笑,面上却坦然:“舅母这话什么意思?是我应该担下这莫需有的罪名,这么一来方家就不会丢脸了吗?”
柳氏眸中蒙上一层怨毒,“你身上的一切用度,吃穿住行,全都仰仗方家,你不感恩戴德便罢了,还落井下石,你良心被野狗吃了吗?”
清焰惨然一笑:“舅母,就因为我来投靠你们,所以得无条件受你坑害而不能有任何反抗吗?”
“胡言乱语!我何时坑害过你!”柳氏拔高了声音。
清焰红了眼眶,觉得再不能这样忍气吞声,否则只会显得自己软弱可欺,以致柳氏的歪心邪意一再滋长,差点将她给害死。
“上次宫宴,舅母故意将我丢在御花园,害我差点惨遭太子侮辱,您这么快就忘了吗?”清焰的声音是哽咽的,里面掺杂了不易察觉的委屈与心酸。
刘氏徒然变色,她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转头对柳氏失声道:“你老实说,朏朏说的可是真的?”
柳氏忙辩白道:“母亲,您莫要听信她的一面之词,那一次的确是我跟丢了朏朏,如今她不是好好的吗?太子殿下也被禁足了不是?朏朏定是气我擅作主张替她收了太子的狐裘,刻意歪曲事实!”
“我是不是歪曲事实,舅母心知肚明!”清焰又转向刘氏,目光坚定:“外祖母若不信,大可将秋雁提来审问。她与梁妈妈一样,是舅母的心腹,不说知晓全部,也总能透露一两分。”
不等刘氏作答,柳氏便怒道:“赵清焰,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在这指手画脚!”
清焰冷笑,梗着脖子,眼里全是倔强:“舅母,人行有脚印,鸟过有羽毛,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够了!”柳氏厉声打断她,手臂高高抬起。清焰眼睁睁看着那道掌风挥到自己面前,脚底却像生了根似的定在原地。她闭上眼睛任由它朝自己脸上落下。
说时迟那时快,啪地一声,预期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清焰疑惑的睁开双眼,却见方隐舟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面前,替她挡下柳氏这怒气冲冲的一巴掌。
清焰惊呆了,仰头望着方隐舟挺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