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着问地下赌钱庄子的那件事,就又听见沈惜宁开口悠悠道。
“赌注一事不必再提,咋们好好唠唠地下赌钱庄这件事吧。”
这时沈二牛和沈元思也看了荒滩地长出的小芽回来,两人对荒滩地真的长出东西而内心激动不已,同时看着指使李秋破坏庄稼的两个幕后主使也更加来气。
两人在沈惜宁身边站定,一同望着丁管家,沈元思先开口道。
“听说你最后还钱的期限是在这个月末,那算算日子,真的没有几天了,丁管家准备到时候怎么交差啊?”
沈二牛闻言,立刻做出一副被吓晕的模样看向沈元思,故作惊讶且害怕的大声道,“什么!还有这几天了啊。听闻那些人会把还不上钱的人做成人彘,让他们做人彘表演来还钱。”
沈惜宁憋着笑,也学着沈二牛的语气阴阳怪气道,“救命,被吓晕,没开玩笑,丁管家,我们都心疼你。”
丁管家对还不上钱后他要面临的后果,在心里和明镜似的,可他一直刻意不让自己去想。逃避现实般。
可眼前这几个人却站在他面前,生怕他不知道似的,大声提醒他,逼迫他面对现实。
丁管家这下是真的害怕了,他面色如菜,腿不受控的打颤,要不是张嬷在身后和他互相依靠着,他只感觉自己跪也跪不住,要一头栽倒在地下去了。
这时沈元思又将目光移向跪在一旁恨不得将头埋进地下的张嬷,张嬷恨不得在这地上盯出一条缝,能让他钻进去,让这群小兔崽子看不见她在哪儿,别来找她的麻烦。
可他们又这么会如她的愿呢。
沈元思对着张嬷道,“张嬷,听闻您唯一的儿子今年四十有二,可依旧连个媳妇都没头讨到,是吧?”
自己儿子是个老光棍一直是张嬷心中一根刺。平时她一直偷偷瞒着,现如今被别人当面说起,张嬷眼前一黑,直感觉自己要晕过去了。
现下这个发财法子没了,给儿子娶媳妇的事又得搁置了,张嬷一想到自家可能要绝后了,就恨不得死了算了。
丁管家这时受够了几人的阴阳怪气,他终于沉声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丁管家心下慌得厉害,今个儿这一番操作下来,他也知道面前的这三人绝非善类。
沈惜宁淡淡笑了声。
“怎么样,你自己结的果都是你自己创的因,你好好享受自己做的孽因付出的恶果就是了,所以你大可放心,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
说着沈惜宁唤了沈二牛一声,“二牛哥,正好大牛哥明日要去王县令府上送布匹,你去告诉大牛哥一声,让他顺便将这两人带去,务必告知王县令这两人的所作所为。”
“对,事无巨细,说个清清楚楚,一定要将丁管家欠钱之事说清楚,免得拖累了王县令,还有张嬷这种心眼多的,让王县令赶快处理了,在身边可是留不得的。”
这个“王县令”好不容易才坐上这个位置,一切得来不容易,所以更加珍惜谨慎,对待这种有自己心思和手上不干净的奴才,他是绝对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丁管家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闻言冷笑一声,“你们觉得王管家会处置我吗,我们来这儿都是受了王县令的安排!”
“是吗,”沈惜宁冷笑一声,意味深长道。
“可明明你们这次来村里都是偷偷来的,王县令还让你们别打荒村的主意,这事你们以为我不清楚吗?丁管家你也不必在这儿和我们犟嘴,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丁管家这下彻底慌了神,他在脑海里开始回忆起最近的种种。
王县令突然放开了对荒村的监管,重新让荒村为他运送布料。
他们出发之前请示王县令时他不耐烦的语气,和让他们不要再打荒村主意时的坚决,说起从前之事一笔勾销时的果断。
要是这几个小兔崽子将他交给了王县令,王县令狠毒至极,对待他们这种背着主子有想法的奴才,一直是不留活口,若是再把他交给他赌钱庄老头,那他更是活不下去了。
丁管家越想越觉得心下一片荒凉,他开始后悔了,他忙祈求般看向沈惜宁,“这样吧,求你们了,你们就当做我们没来过,我们……”
可沈二牛没再给他接着说话的机会,直接塞住了他们的嘴。
“有什么冤屈留着向王县令和赌钱庄老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