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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和赫敏抱着两摞书走进休息室。罗恩百无聊赖地趴在他们常用角落,嘴里嘀嘀咕咕。他对面是乔治和弗雷德,两个人挤坐一张扶手椅。
乔治捏着半截蜂蜜糖忘了吃,弗雷德咂咂嘴,摇头。
“似乎不能抢救了。”他严肃地说。
“太没用了,弗雷德。”乔治一口吞掉糖,舔了舔手指,“让道,不然等着我给你办葬礼吗?”
“我等你一起合葬。”弗雷德没好气地站起来走到罗恩后面去。
庆祝会结束,周六也不是格兰芬多和作业约会的时间(高潮通常在周日晚上或某篇论文截止日前一天),休息室里仅剩小猫两三只,窝在一起下巫师棋。
罗恩听到动静回头,两堆书走进视野。
“你们回来太晚了。”他打量着两个人。
“我们找了点书。”哈尔拉开他身边的椅子,“在下棋?”
赫敏把书放到棋盘边上。她挑了一个稍远的位子,迫不及待地开始翻看那些大部头。
罗恩把桌上的糖和果汁推过去,用气音问:“还好吗?”
“不错,但没那么好。”哈尔低声回答。尽管赫敏承认了洛哈特“在医术方面不太高明”,他也表示赞同,没有继续揭洛哈特的短处,但这不意味着问题解决了。
分歧始终存在,只不过如今浮出了水面。
她看着他的眼睛,他和她说话,似乎没什么变化,只有当事人知道有一道浅浅的线横在他们的友谊之间。这条线在她弯弯的睫毛上,在他微笑的嘴唇上,也许随着时间流逝,美好经历的增加会让它缓缓消失,就像小小的擦伤被新生细胞填补成完好的皮肤——这毕竟不是什么大事呀。可也许,这条线会因为各种事越描越深,就像所有分道扬镳的朋友,最初的裂痕往往埋在鸡毛蒜皮的小事里。
不过,就目前来看,他们维持了友好关系。他们缺乏说服对方的绝对证据,而一味纠缠只会消耗感情。再说现在还有密室和金妮的事拦在眼前,所以他们一致决定搁置争议。
“打什么哑谜呢,兄弟?”弗雷德扣住他们两个的脑袋,向下一压,三个人的脸全部朝向棋盘。
乔治已经气定神闲地走了一步。
那套棋上了年头。
棋盘到处上伤痕累累,纵横交叉。
侧边先是比尔的名字,然后被两道杠划掉,写上了大大的珀西。紧跟着该名字的是记号笔加粗的“笨瓜”两字,珀西的名字被记号笔圈了出来。嫌疑人是团伙作案,用同样的笔猖狂地留下他们的缩写——“F&G”。角落里金色的墨水歪歪扭扭,依稀可辨是罗恩的昵称。
韦斯莱家向来讲究传承。
“没什么。”罗恩挣扎着抬起头,指挥骑士走下一步。
“搞快点!赶紧干掉乔治让我回去睡觉。”弗雷德打了个哈欠。
“你应该站在我这边,我们才是最亲密的兄弟。”乔治抱怨。
弗雷德撩了撩眼皮,老神在在地哼起葬礼进行曲。
曲子跌宕起伏,乔治陷入困局时音调一度攀至巅峰。
罗恩心情很好地跟着哼了几节。
“闭嘴——”乔治低沉地威胁。
“你唱的是婚礼进行曲。”弗雷德亲切地拍了拍罗恩的头。
“哈!傻子——”他们同时说。
罗恩一气之下重拳出击。
“Check.”
“Check.”
“Checkmate!(将死)”
“真不可爱。”乔治惆怅地叹了口气,卷起铺盖和弗雷德一起回去了。弗雷德拍着他的肩膀,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楼道里飞出放肆的大笑。
罗恩冲他们的方向哼了一声。
“我们也回去吧。”他掉头对哈尔说。两个人同赫敏道了晚安,钻进昏暗的楼道。
这样的环境让哈尔不用思考该拿什么表情回应罗恩——在他提到金妮之后。
“罗恩,我得和你说件事,关于金妮。”他单刀直入地说。叙述难言之隐需要爽快利落,简洁明了。委婉迂回则让事情变得复杂。
“什么?”罗恩脚步慢了下来,语气变得紧张。
他停在原地,狐疑地望着哈尔。
“我今天看见她淋着雨跑回城堡。她的衣服上有很多鸡毛,而海格的鸡死了。”
一片沉默。
要是楼道明朗,就会看见罗恩膛目结舌的表情。他像是石化了似的,一点也发不出声音。
哈尔安静地等着他作出反应。
好半晌,罗恩才从喉咙里挤出声音。他用半信半疑,求助般的语气:“你的意思是......她杀死了海格的鸡?”
罗恩知道哈尔不会信口开河,也相信金妮不会残害无辜。
“你亲眼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