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棋没有骗他们。
在进出河神镇必经的长桥上,五人果然找到了步迟云与其余被困的弟子。
这日,与以往数十年一样普通的清晨,笼罩在河神镇外的浓雾瞬间消散。
华丽的古建褪去鲜艳的色彩,变得残破腐朽,只能从复杂巧夺的形制上,窥见往昔繁华的一隅。
几副棺材凭空出现,镇在桥头,吓坏了隔壁小镇上的众人。
前两天好心给姜九歌几人带过路的大爷也在,他恰巧路过,见这阵仗,心头一梗。
大爷一会儿念着“阿弥陀佛”,下一会儿又觉得不够保险,补句“无量天尊保佑”,这才放心大胆地晕在闹市间。
有好心人扶起大爷,帮忙掐住他的人中虎口。
还有的以为大爷中了暑,站在旁边掀起衣摆替大爷鼓风。
“诶,醒了醒了。”众人欢呼。
大爷悠悠醒转,仰起头,恰好看见他前两天送进河神镇的几人,完好无损地又从桥上走了出来。
不仅如此,他们甚至还大胆到用手直接扒拉开棺材!
大爷以为自己真一步登天了,吓得又昏过去。
众人拍大腿道:“哎哟,又晕啦!”
这个小镇的人最爱凑热闹,在他们眼里,无趣的日子简直比鬼神更可怕。
一群人七手八脚将大爷抬去医馆。
与他们错身而过的,是脸上笼罩着愁云的五人。
虽然成功救出了人,装在带来的法器中养着。
但张清扬死在了祠堂中。
丁周告诉他们,是张清扬自愿留下来断后,他才能顺利从祠堂带出灵位牌,并用火焚去。
“说来惭愧,都是我这个做师兄的错,没能及时察觉张师弟竟然存了这番心思!要是早知道,我一定阻止他。”
丁周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看起来……反倒不像是真的。
但死无对证。
行进中,丁周敏锐察觉到姜九歌在打量自己,十分坦荡地回视过去。
他环胸挑眉问道:“怎么,小师妹,我脸上有东西?”
那语气仿佛在说:啊对,就是我,你不服?不服来打我。
姜九歌赶紧摆手道:“……没有,我只是在走神。”
丁周看着前方冷笑一声:“走神倒没什么,别是哪里出了问题才好。小师妹多注意身体啊。”
……大清早的,吃火药了吧。
姜九歌回怼道:“多谢师兄关心,我好得很。倒是师兄你别太愧疚,张师兄在天有灵,肯定也不希望你因他憔悴坏身体的。”
丁周并未接话,他在前方发现了有趣的事,转移话题。
“小师妹,我见你眼神确实不太好,你们丹修不就专门侍草弄药的吗,有空给自己配两颗。”
他伸手一指,前方苏安然似乎崴了足,姜九思与凌子樾像两只忙碌的小蜜蜂,嗡嗡着往她身边凑。
最后凌子樾迟疑了片刻,姜九思先一步背起了苏安然。
姜九歌顺着看了过去,皱起眉,没明白丁周的“意有所指”在指什么。
“怎么了?不就是苏师姐脚崴了吗,有什么好看的。”姜九歌怀疑丁周有什么特殊癖好,没敢再继续说下去。
她微抬下巴“哼”了一声,往旁边跨出两大步,不想再挨着丁周走,避免被他耍得团团转。
丁周:……他就说没看错吧,这小师妹脑子确实缺根筋。
几人各怀心事回到境泽仙山。
姜九歌总算知道此行中,为什么没挑符修弟子去了。
内室中,步青蓝盘腿坐在榻上,他的浑身都贴满了符咒,头顶隐隐有黑气在往外冒,闭着眼还未醒转。
符修弟子之所以没人去,是全留下来镇压步青蓝身上的祟气了。
步青蓝在河神镇待得太久,祟气入体,神智不清,现在还没清醒过来。
姜既白大手一挥,想着凌子樾既然回来了,干脆物尽其用,把他扔去照看步青蓝。
反正他俩关系好,不用白不用。
步青蓝已经度过危险期,只要留个人看着就行。
反倒是步迟云那边情况不太乐观。
于是刚刚解放的符修弟子们,又被派去照顾剑尊,以及一同被救出来的几个弟子。
河神镇一行,损失最大的要数孙无极,他无故陨了一名得意弟子,直接将丁周叫回去询问。
姜九歌看着被带走的丁周,预料他接下来不会过得太轻松,摇摇头,忍不住笑出来。
姜九思与苏安然也各自忙了起来。
几人里,唯有姜九歌清闲着。
“没用”两个字,成了咸鱼最好的保护色。
说来奇怪,观棋消失后,无双珠不知去向。
神器大多存于神魔两界,人界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