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无音看了看洛梣,询问她是否还要听下去。
洛梣犹豫地点了点头。
无音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来:“其中一只一口咬在我的肩上不松口,我背后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他指了指自己的背,“它可能是想撕碎我,再慢慢享用,我清醒着承受它用锋利的爪刺穿我的肉,然后感受它一点点裂开。”
“别说了,别说了。”洛梣表情痛苦的捂住了无音的嘴。“为什么要形容的如此仔细啊。”
无音带着笑意拉下洛梣的手握进他的掌心,“这都是过去的事了。”
无音是疼晕过去的,然后又被疼醒,醒来发现咬他的动物已经不见了。
但他也没有力气做其他的,伤口太深,他只能趴着。
虽然没被吃了,但他也只能等死,他趴在地上想了很多,直到又有动物被血腥味吸引过来……
他反复的在疼晕和疼醒中重复,但就是奇迹般地死不了,大部分的动物都只是弄伤他,把他当玩具玩。
天空开始下起了大雨。
大腿的伤口在雨浸湿的情况下,开始慢慢溃烂。
他再次疼晕过去,醒来就将自己溃烂的肉割了下来,他想既然老天不让他死,那他凭什么要反复被这样折磨。
他开始和来的动物搏斗,每杀死一只动物,他就会在树上写一句话,他恨父皇对他们母子不管不顾,他恨叶锦瑜一出生就拥有他没有的,他恨叶锦瑜的娘抢了本该属于母后的一切。这是唯一支撑他的信念了。
他当时确实想,他们,都死了就好了。
掌心里的手握成了拳头,无音看向洛梣,她仿佛也陷入了痛苦中,眉头紧皱。
他用另外一只手轻点洛梣的额头,“梣儿,我不在乎了,过了这么多年,早就没有恨,早就没有谁对谁错了。”
“那后来你是怎么出去的?”洛梣询问。
后来他遇见了师父,师父沐清风是茧禅门的门主,茧禅门是个蛊毒门派。
沐清风那次上山是去找制蛊的材料,没想却碰上了奄奄一息还发着高烧的无音,将他带回了师门。
那时的无音差点救不活,全靠药浴药酒泡着,泡了整整四十九天,身子才有所好转。
那之后,他跟着师父学制蛊,还自学了武功,沐清风的书房,他几乎都翻了个遍,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其余的都拿来学习。
他睡眠本就不怎么样,干脆半夜也起来练。
因为这个原因,沐清风禁足了他一个月,让他不得再踏入书房,他就趁师父不注意,将书拿出来在这里偷偷的练。
说到这里,无音笑了起来,“师父时常被我气得不行,又拿我没辙。”
那段时间是他长久以来最舒服最自在的一段日子,虽然心结还在。
“你性子还真是倔。”洛梣也叹道。
无音笑而不语。
“那你是不是很厉害?”洛梣突然想到他那么淡定的跟白诗懿说他教的她学射箭。
“谈不上,不过教你还是绰绰有余。”原来是真有这个资本啊。
“你看不起我啊,我可是也会武功的。”说着洛梣就比划了两下。
“是是是,梣儿也很厉害的。”他信,洛梣心上的伤绝对来头不小。
听过了无音的故事,洛梣突然觉得眼前的尸骨地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她倾身将无音的脑袋按在了自己肩头,慢慢的拍着,像在哄一个刚受了委屈的孩子。
“无音好乖,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即使这样你也没有选择伤害他们。”虽然怨过,虽然恨过,但洛梣知道了,他其实是个内心很柔软的人。
无音眼神一暗,伸手紧紧地抱住了洛梣,头无意识的蹭了蹭她的颈窝,像在撒娇。
不知过了多久,无音有些微颤的声音传来,“梣儿,你能为我调香吗?”说完,将头埋进洛梣的颈窝,有些不好意思。
他从没向人要过东西,但当他听到洛梣会给叶锦瑜调香时,第一次有了嫉妒的想法,他也想要,想要梣儿亲手送他的东西。
“没问题呀。”洛梣到是答应的爽快,“等我们回去,我就给你调。”她想到了梦里飘过的兰花香,花中君子,挺符合无音。
无音确认洛梣的毒已经解了,这才带着她下山。
下山的路上,洛梣再次感叹,“这山也太干净了,怪不得你也不担心我会遇到危险。”
无音听了停下脚步,无奈道:“梣儿觉得都是我做的吗,师父也是常来山上抓蛊的。”当然,确实大部分都是他的杰作。
洛梣吐吐舌头,继续跟着无音走。
那连流夜说的走火入魔呢,无音没提,该不该问呢,不过该怎么问呀,问了他该反过来问自己怎么会知道了吧。
“对了,你有师兄弟吗?”洛梣好奇,仙侠剧里经常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