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原地休息到正午,云斋从地上爬了起来,马上用手捋了捋头发,把白发束好,这不了得,堂堂长老如此姿态,他咳嗽了几声,似乎在安慰自我,要镇定些,他起身才发现了身后荷夜冰、孟却、荒天月三人。
荷夜冰开口喊了一声:“云长老。”
云斋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他用手戳了戳耳朵。
孟却走到他身前道:“云长老。”
吕年墅、钱铁务、唐红声、宗棋也纷纷爬了起来,用诧异的眼光看着荒天月和荷夜冰。
吕年墅惊叹道:“你…你,天神,荷夜冰?”
云斋道:“多谢天神、孟将军相救。”
孟却道:“你们也看到了,天神和荷夜冰已经是魂化形,不能与大家正常沟通,我现在给你们发纸和笔,有什么需要和他俩交流的就写在纸上。”
孟却挨个给他们发纸笔,他走到唐红声面前时,唐红声没有接过纸笔,而是把腰间的佩剑抽了出来递给了孟却。
孟却道:“唐兄,你这是何意?”
唐红声头发凌乱在额前,他道:“请将军帮我解脱,我本意是修仙,而现在成为了不人不鬼的夜行暴徒,不是我想要的。”
孟却把唐红声递到他面前的剑推开,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唐兄,你这头,我可真的不能砍,我下不了手,而且你死了你是解脱了,可解决不了夜行暴徒的根本问题。”
唐红声双手抱头,抓着脑袋,表情扭曲,“可我,我不想做这种怪物了,你没染上这种毒,你不明白我的痛苦,现在像给正常人,午夜子时就变成一个自己完全不认识,没有自我意识的夜行暴徒。第二天清醒的时候那种感觉多么无助。你不明白,你不明白。”
荒天月走向前,把纸上的字递给他看:“上古魔神阮银珍说,杀了西天坠就夜行暴徒的毒就能解。”
唐红声仿佛在纸上看到了希望,还从重复问道:“真的?”
荒天月点了点头。
荷夜冰写了一张纸条递了宗棋,“小白荒呢?”
宗棋一脸倦容,布满血丝的双眼,他用颤抖的手在纸上写道:“被西天坠杀了。”
荷夜冰内心一痛,这可爱的鸽子,竟然也被害了。
荒天月双手紧紧握着拳头。
吕年墅弓着背,精神状态看起来比云斋还苍老,已经没有往日的戾气和傲骨,他在纸上写道:“天神,请帮帮我们。”
荒天月看着吕年墅点了点头。
钱铁务很镇定地把纸条递给了荒天月:“全听天神安排。”
孟却道:“大家不要听我说,天神决议,带大家到地府安顿,请大家御剑随我来。”
仙界弟子也无异议,毕竟在这里他们只有被树干压死的命运。
孟却御剑带着荷夜冰荒天月向树干上方飞去,云斋、吕年墅、钱铁务、唐红声、宗棋紧随其后。
树木不断地长高长大,随手可以摘到果吃,孟却带着一群人穿过一道一道黑洞,忽然有一只手拽住了孟却的绿色的衣摆,孟却来了一个急刹,后面带的那群人差点后脑勺坠地,孟却停了下来,“是谁?”
在脚裸出的树干里,只看到了一只手,不知是何人。
荷夜冰蹲了下来,伸手往树干的方向去,树干瞬间腐蚀了一片,露出一片蓝色的衣物,有几个穿着人界弟子服饰的人被树干压在了这里。
吕年墅、钱铁务、唐红声、宗棋赶紧走了过去把这几个人界弟子拉了起来。
那只伸出来抓住孟却的手的主人是江破文,只见他瘦骨嶙峋,奄奄一息,道,“水…水…。”
荷夜冰立刻从树上摘了许多葡萄,把它挤出汁滴到江破文嘴里。
其他几个人分别是白以愿、江瑜素、李耀安,树干把他们压得太久,脸色都发紫了,命在旦夕,吕年墅、钱铁务、唐红声、宗棋、孟却给这三个人输入法力。
江破文清醒了些,荷夜冰又摘了桃子给他,他饿得发慌,两三口就把桃子吃掉了,连续吃了五个桃子才停下。
江破文这才看清楚了帮他的人是荷夜冰,他上下打量着荷夜冰,“你…成鬼了?…是谁把你杀的?”江破文心想着当时你逃逸出人界,老夫可没有杀掉你,不要找我的麻烦。
荷夜冰说道:“江场主,是西天坠把我杀了!”
江破文听不到荷夜冰的话,他以为是荷夜冰想跟他翻旧账,毕竟当时他可是要砍荷夜冰头颅的人。
江破文紧张地望了望荷夜冰,又望了望站在荷夜冰身旁的荒天月,道:“天…天神,请你救救我的女儿。”
荒天月道:“放心,已经在施救。”
江破文还是听不到荒天月再讲什么,他荒了,他拉着荷夜冰衣袖道:“当初是我对不起你,但后来你已经逃出人界了,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救救我的女儿…”
荷夜冰刚想从衣袖中拿出纸笔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