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送出去大概过了半日吧,书生悄悄地想小姐要给他回什么内容,嘴角的笑还没褪去,就听见有人敲门。打开门看,原来是掌柜。
“陆公子,大堂有人找您。”
“可知是谁?”
“来人说是中书侍郎杨大人的家眷。”书生听罢,心想自己从来没有与中书侍郎有过交集,也不认识什么杨大人,他找自己干什么?书生迷迷糊糊地就跟着掌柜来到到了大厅,现在还不是用饭的时候m,大厅里也没有什么人。
大厅里立着几个穿着短打且孔武有力的家丁,还有一个身着灰色长袍的中年男子,留着一撮黑色的胡子,像极了说书人口中的军师一类的人物。
书生微微抬手作了个揖,开口问这位中年男子。
“不知几位找在下所为何事。”
中年男子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拿了一封信,书生看着那封信,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那封信是他写给小姐的信,怎么会在他手上。
“你什么意思?”书生的语气中带着一股冷意。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请陆传胪到府上坐坐。”中年人仍然笑着,不过这样的笑容在旁人看来带着极大的讥诮。
书生略一思索大概猜到了事情的原委。
“好。”
书生跟着几人来到了杨府门口,原来书生只知道小姐姓杨,却不知道她竟是这府上的姑娘,现在想想祥安街北一百三十九号不正是眼前的杨府吗?他之前一直在忙东忙西,只知道给小姐去信,从没有打听过人家的家庭。
进了门,几个大汉才离去,书生一路被中年人领着,两人均是一言不发,直到来到一处厅堂这才停下。厅中坐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观其仪态端方,应该是府中主人,那位中书侍郎杨大人。
“老爷,人到了。”中年人对着前人行礼道,那人只是略一点头,中年人就退至一旁。
“小生拜见杨大人。”书生不卑不亢地行了一个礼。
这是杨今第二次见这个年轻人了,上次见他是在琼林宴上。当时他觉得今年这位传胪气质纯净,恬然淡薄,日后该是著书立文的极好人选,没想到他才来了不久就勾搭上了自己的女儿,着实让他生气,如今看这人还气度依然地向他行礼,更让他觉得此人是个道貌岸然之辈。
“免礼,陆传胪,几日不见,风度依然呢。”书生不明白为什么杨大人话中有一股阴阳怪气之意。
“大人谬赞。”书生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少说少错。
杨今不可置否。
“不知杨大人今日找小生前来,所谓的可是小生与令爱的婚事?”书生的开门见山倒是把杨今愣了一下。
“你还敢说?行此私相授受之事,居然还如此理直气壮地说婚事?哪儿来的婚事?”杨今怒问。
书生来的路上已经猜到小姐的父母不会同意他们二人在一起,可他如今确实身无长物,凭什么去求取人家娇生惯养的女儿?
“大人,万望保重身体。小生于花灯节与小姐相识,却未曾了解过她是谁家女儿,今日方知小姐是您府上的千金。我与小姐相交,发乎情,止乎礼,未曾有过逾矩之事,是小生一心仰慕小姐的才华与端方,方才剖白心迹。小生自知粗鄙配不上小姐,也曾心有千结万絮,然情之所至,不能自己,大丈夫为人当顶天立地,若对自己尚且做不到坦然,又如何坦然于人,大方于世。小生唐突了小姐,反倒是您先请我过府,实乃我这粗陋之人不懂礼数,小生不求大人青眼,只求给予小生一个机会,让小生可以证明自己。”书生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伏地而言。
听了书生一席话,发自肺腑,颇为动人,杨今心中的怒气少了许多,他也是寒门子弟,靠着科考入仕才走到今日,要说这书生也是至情至性之人,如果不是自己现在在朝中左右难为,他也不是不能等到他成才的那一日,可要怪就怪时局如此,他们两人有缘无分。
“你回去吧,我对静姝的婚事另有安排,你们的事我是万万不会同意的。”杨今即使心中唏嘘哀叹,脸上也装着冷淡。
“大人,我与小姐是……”书生的话还没说完,杨今就站起身叫旁边的管家送客。
“陆公子慎言,你与小姐什么都没有。”旁边的中年男人也就是管家打断了书生的话,招来人就要送他出门。
“这位管事,我能不能再见小姐一面?”书生紧紧抓着管家的衣袖。
“二位既然从不曾相识,还是不要见面的好。”管家挥挥手,家丁就把书生带出门去了。
闻和在客栈的窗户边看着太阳毫无预兆地被黑云掩盖,感叹夏天的天气变得也太快了,心中也因此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根据她多年看文写文的经历,书生此去一定要被心爱之人的什么侍郎父亲给欺负。果不其然,她没过多久就看见书生在雨中失魂落魄地朝客栈走来。
“唉,爱情啊,总是要经历一些磨人的考验,轻易得到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