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四匹通体漆黑油光水滑的良驹稳稳拉着马车在夜雨中缓行,马车用厚厚的油皮布严丝合缝包裹着,车外寒气侵人,车内温暖如春。马车通体漆黑,只有窗帘是姜青色暗绣幽兰,车表雕刻幽谷芬兰,车前悬挂着两盏镂空竹雕灯笼,马车行走,灯笼竟然都不摇晃。

车内很大,最里面是一张宽大厚实的马车床,旁边垂着姜青色金丝绣花朦胧床幔,床上铺着柔软的绒毯,上面蜷缩侧躺着个微微皱眉的少女,她浑身都藏在水绿烟锻的鸳鸯衾里,鬓发被拨到侧边,露出潮绯的芙蓉面,或许是梦中噩梦不断,她睡得并不安稳,时时皱眉。

姜硕安安静静的抵手侧躺在外侧,他换了月牙白绣金锦袍,柔软漆黑的长发用暗纹姜青色发带高高束起,额上细碎的头发微微半掩着眉毛,一双桃花眼明亮清澈,此时微微弯起,显得无害乖巧。

自从抱着沈颜殊上马车,给她换下潮湿破碎的衣裳之后,他就一直这么盯着她。

日光透过姜青色纱帘透进来,沈颜殊的肌肤莹白细腻,或许是日光暖和,她无意识蜷缩往里面靠。

姜硕眨眨眼,他不满足这样的视角。

“要我看着你吗?”姜硕低声道。

没有回答他。

“要我摸你吗?”

依旧没有回复。

姜硕摊开手,放在沈颜殊一拳的地方,日光太过耀眼,沈颜殊毫不理会身后掌心微薄的温度。

姜硕突然撑起手,把窗户打开,八月呼啸的冷风蓦然灌进来,沈颜殊在梦中都忍不住瑟缩,她转过身,往姜硕跟前凑,梦中白皙小巧的玉手摩挲,突然攀附到温暖宽大的热源,沈颜殊不松手,抱着热源往自己身上凑。

冷。

姜硕如同被提现木偶,眼睁睁看着沈颜殊抱着自己的手,贴上她冰冷的脸颊。

浑身都冷。

冷风持续不断灌进来,狐裘鸳鸯衾都好似突然失了效,沈颜殊拖着热源钻进被窝贴上身体。

姜硕半晌才反应过来,他似乎终于满意,这才撑起手来关上窗户。

“要我摸你吗?”姜硕俯身与她鼻尖相抵,他宽大温暖的手贴着她单薄的中衣缓慢抚摸,温暖从掌心妥帖的温暖沈颜殊的整片背脊。

“要我抱你吗?”

姜硕问完自顾自摇摇头,“要是抱你了,就没法看着你了。”

姜硕语气温柔,目光中却没有一丝笑意,倘若沈颜殊此时醒过来,便会清清楚楚看到姜硕眼中骇人的偏执。,偏执的目光灼烧沈颜殊的侧脸上,他神色专注,似乎怎么都看不够。

还好赶上了,姜硕忍不住想。

上辈子沈颜殊死在镇国公府,他赶去时依旧晚了一步,沈颜殊安安静静的躺在棺木中一动不动,不巧言令色,也不敷衍浅笑于前,沈颜殊嫁入镇国公府时,京都人人都说是她沈颜殊好福气,高攀如此高门,而她死的时候,甚至没有一个人虚情假意的哭一场。

姜硕当时站在棺木前,身上铠甲未脱,脸上疾驰三日的疲倦未消,甚至刀尖上杀敌的血迹都没有擦干净,他冷漠的盯着丫镇国公亲自递上来的香,他只有一个念头:

沈颜殊死了,他要让她名义上的家人都为她真心实意的哭一场。

镇国公神色诧异,并不知晓为何自家儿媳妇没了,正在边关打仗的九皇子会公然违抗皇命回京都,但九皇子是现下最炽手可热的栋梁砥柱,边关安危全有仗于九皇子的挺身而出,是京都夺嫡中不可忽视的一方势力。

镇国公亲自上前送香,“殿下....”

香烟燃起,烟雾袅袅升起逐渐弥散在眼前,姜硕没眨眼,也没有动,安安静静看着棺木中人的安静侧脸,余光中,烟雾袅袅溢散开来。

镇国公有些诧异于姜硕的举动。

自家儿媳没了,九皇子盯着看这么久是几个意思?

姜硕终于抬起眼,镇国公脸上只有对权势的尊崇,镇国公夫人在体面周全维持葬礼有序,卫小公爷呢,甚至已经在跟身后扮作丫鬟的姨娘打情骂俏。

都没有人真心实意的为沈颜殊的死难过,哪怕只有这一天。

姜硕垂下眼眸,他手一动,镇国公以为他终于要接香烟,正要往前凑,姜硕突然从革色青糍色皮革靴中抽出断刃,干净利落割掉镇国公的脖子,鲜血喷涌飞溅在他脸上。

姜硕面无表情,回头看向棺木中的女子。

他动作太快太突然,灵堂中人一瞬间震惊到失语,不知道是谁先尖叫出来,很快整个灵堂充满此起彼伏的尖叫和哭声。

姜硕顶着满脸的血目不转睛的望着沈颜殊,他低声道,“这才像是一个灵堂,沈颜殊,我知道的,你喜欢热闹,这样你喜欢吗?”

没有人回答他。

隔得最近的卫小公爷冲过来抱住已经死透的镇国公,“爹!”他的哭声悲惨无助,“你怎么了——还愣着干什么,喊太医啊。”

镇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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