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不似道:“这几日我总能听见你在老桃树那边的吹箫声,我想你是需要这个的。”说完,他自己打开了木盒,里头陈放着一直玉箫。
我觉得我的脸上一定腾起了两朵红云,不是生气,而是羞臊。
我知道我的箫声很难听,本以为找个无人之处就不会影响到别人了,可没想到这几日竟害得谢不似受了罪,瞧瞧人家现在都受不了了,还特地送一支箫过来,让我精进一下技术。
我十分不好意思,抱拳,歉声道:“对不起谢师兄,我下次一定注意不吵到你,这箫我不能收。”看来我得重新找个地方了。
谢不似蹙眉,向前一步,双手往前一递,“这箫本就是为你而制,你应当收下。”
这是什么话?为我而制我就要收下?我正诧异时,又听见谢不似说:“我并不是嫌弃你箫声嘈杂,扰人清静。我真的觉得你需要这个。这几日我也有看见你的练习,想要更进一步,你得用更好的武器。”
我整个人都呆住了,先是因为谢不似那奇怪的理论,后又被谢不似话语中表达出来的关心给吓到了。
见我久久不语,谢不似许是以为我仍旧要拒绝,径直把东西塞进我的怀里,转身就要走。
我猝不及防地碰到了一节玉箫,触手温润,这竟是由暖玉制成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块的暖玉。
我的脑子突然闪过了什么。
贴心贵重的礼物、往日对我的多次照拂、以及同门的窃窃私语。种种现象在我脑海里串联起来,形成了一个让我不可思议的答案。
看着谢不似离去的背影,我的嘴张了又闭,最终还是遵循内心的意愿开口:“谢不似。”我叫他的声音并不大,甚至说得上是小声,但远处的背影很快就停了下来。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谢不似没有转身。
好像过了许久,又好像才过了一小会儿。
我听见了谢不似的声音,他的音色一如既往的冷淡但又好像掺杂着什么,“你知道的。”我来不及反应,谢不似便疾步离去。
今早上来的这么一出,让我没有了训练的念头。
我的心很乱,不知如何是好。
我漫无目的地到处闲逛,刚好看到了一处小亭子,一看见这个亭子,我的腿脚就发出了抗议,不断催促我过去休息。
但我刚上前去,就听见几个师妹在亭子里叽叽喳喳的讨论她和谢不似。
我心下一滞,大脑还未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诚实地躲进了一旁的草丛堆。
我懊恼不已,怎么就藏进来了,搞得跟做贼似的。
此刻再想走为时已晚,那几个小师妹已经开始了长篇大论,我现在要是出去肯定会被发现的,一想到出去后要解释这解释那,我瞬间放下了出去的心思。
安安分分的蹲在草里听起了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