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绅士地帮她开门,她坐上了副驾驶。
路上,林平将车里的暖气开到了适当的温度,安夏觉得气氛过于安静,想着调一首歌听听,没想到曲库里一首歌也没有。
他果然还是像以前一样喜静……
安夏只好作罢,她用余光瞟向林平。车子刚好停了下来,林平指了指后座“后面有书,可以拿来看。”
安夏往后够却够不着,就在她打算解开安全带,林平将她的手摁住,手臂向后一伸,递给她一本民法典。
“你平常就看这个?”安夏拿到书的那刻,目瞪口呆。
“嗯。”林平淡淡地回复道。
车继续行驶了起来,安夏心里猜想着他会不会从事法律行业了。
他猜到安夏会这样想,没等她开口,就说道:“没有从事法律,这个是用来打发时间的。”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结构工程师。”
果然是这个,安夏心里想着。
因为他说自己的父亲就是死于救援大地震途中,所以他一直想当结构工程师,研究建筑物的结构承重体系,抗震设计等。
他果然一直在为自己的梦想努力。
想到这,安夏莫名欣慰地笑了笑。林平注意到了她的笑容“笑什么?”
“没事,就是觉得你能一直追寻自己的梦想,现在实现了,挺好的。”安夏笑着说道,林平心里泛起圈圈涟漪。
她居然一直记得自己的梦想,年少时,他只是随口跟她提了一嘴。
“你呢?”林平问道
“我?在一家舞蹈室当教练。”
安夏的回复,让他毫不意外,因为她是真的很喜欢舞蹈。以前每次去学校舞室看她,她都是最晚走的,身上经常出现淤青。
他也见过她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样子,在认识安夏之前,他从来不喜欢热闹也不喜欢往人堆里凑,学校组织什么表演,他从来不去。
认识她之后,他第一次去观看学校表演,舞台灯光下的她如落入凡尘的仙子,飘逸的水袖随着琴声扬起,落下,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双眸如烟,欲与还休。
他呆住了,他觉得安夏天生属于舞台。
没过一会,车子便驶入小区地下车库,两人沉默着走着。
走入电梯之后,安夏的手机铃声响了。电话那头传来谢丽华的声音“我已经到家了,明天回来吃饭,不然你那个工作室就别开了。”
电梯空间不是很大,也只有他们两人,林平听到了谢丽华的声音,她的语气严厉,态度强硬。
安夏沉默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说道:“知道了。”
“你......”林平刚想问安夏工作室的,一张嘴又闭上了。
他有什么资格问呢?
“什么?”安夏疑惑地看着他,林平却摇了摇头“没什么。”
没一会儿两人就抵达了所在楼层,各怀心事地分开了。
次日
安夏赶往谢丽华的住处,她对那幢别墅没什么特别好的回忆,只记得小的时候她总是被锁在里面,无论怎么向谢丽华求情,回复她的都是两个字“不行”。
印象中的谢丽华从来很少对她笑,从来都是冷冰冰的一张脸,奶奶说她像父亲,叫她不要像谢丽华那样。
可是她对父亲的印象也很模糊,她的父亲在她只有两周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进来吧。”谢丽华冰冷的声音打断了安夏的思绪,她穿着一套墨绿色的丝绸缎睡衣,脸上眉头紧锁,一年没见,她的脸上又新添了好几条皱纹。
两人坐在沙发上,相看无言。
“有什么事,您说吧。”安夏率先开口破冰。
谢丽华的眼神在她身上默默打量,而后拿出一份合同扔在了茶几上。
“你弟弟还有一年就毕业了,马上要回国了,你看看这个。”
安夏还有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她差点都要忘了。
她拿起合同,翻开一看,结婚协议四个字醒目到狠狠刺痛安夏。
谢丽华要和安宇集团联姻,以此来将公司壮大,而联姻的两人便是安宇集团的长子梁安宇以及作为工具人的她。
看着合同上密密麻麻的字,安夏瞬间觉得呼吸不上来,就像那些字突然长脚,掐着她的脖子,变成匕首狠狠刺痛她的心。
“什么意思.......那这又跟谢璟有什么关系?”尽管安夏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声音还是止不住地颤抖。
“你弟刚回来,正好可以让梁安宇带着他,这件事情上,是我亏欠你。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但是这合同得给我签了。”
安夏将合同捏紧,给自己的大腿上掐的发紫,但是悲愤的情绪哪是能忍下就忍下的。眼泪在安夏眼中打转,她咬紧下唇,不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是失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