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 3)

随太阳逐渐南移,冬天的日子也越来越短,天气也终于冷到了可以不用穿校服的程度。一时间,那校园里是五彩斑斓,叫人眼花缭乱。

望着阳台外结了一层雾的水杉,庚瑭长长地呼出一口白气。眼见它一点点消散去,方才如梦初醒般开始洗漱。南方的冬天,水管不会上冻,出来的水就像某碧的宣传语:透心凉心飞扬。就着这能把牙齿冻得打颤的冰水,庚瑭快速地刷了牙,然后毫不犹豫地把毛巾打湿、拍到脸上。

寒冷从脸上的毛孔里钻进身体,汗毛前赴后继地起立,神经受到的刺激不亚于课上昏睡被老师惊醒,她的灵魂也在这一刻彻底清醒。

把毛巾挂回去,庚瑭搓了搓有几分红肿的手,一边哈气一边进了还开着热风的屋子。被沉闷的热风糊了一脸,她有种坠入温柔乡的感觉,这种恍惚叫人升起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恐惧温暖背后潜藏的刀剑,害怕沉溺于安逸忘记了向上的痛苦。

拽着还迷迷糊糊的吴越,庚瑭开始一天又一天的重复。

闭了一夜的教室很温暖,温暖得叫人喘不过气。用学术一点的说法,教室因为空气不流通叫人缺氧,进而导致头昏脑胀。

一开窗,带着利剑的风就从外头呼啸而来,发出阵阵得意的怒吼。庚瑭快速把东西拾掇好,望着窗外的枯枝出神。

Y市的本土植被多是亚热带常绿阔叶的植株,即使冬日的低温叫它们又些许萎靡,完全落叶这档子事还是少见的。那是一排比楼高的水杉,秀颀的枝干在风里颤动,明明是一幅下一秒就要倒下的姿态,却仍是稳稳当当地伫立着。

它那些变成黄褐色的细长叶散落在枯黄的草地上,光裸的枝桠间的黑色鸟巢愈发明显,在风中随之颤动。

想要见识那巢的主人,她便一直看着,直到一个男性的躯干出现在视野内。

他黑色的羽绒服占据了她的全部视线,她移不开眼只好向上看去,有些茫然地问:“有事么?”

“没事。”曾安润转身走开去,走了几步又转身回来,“我们下午讨论月考题,你要不要一起?”

曾安润的问句疑问语气很小,她有些惊讶。

每次考试完,班里几个排名靠前的学生会聚集在一起,讨论答案和自己的解题思路和想法。好几次,庚瑭悄悄去看他们,想参与又有所顾虑。

心里的怯弱像是那道束缚的颈绳,庚瑭一想往外踏出一步,那并不存在的枷锁仿佛就刺入了脆弱的脖颈,扼住她的呼吸,把她困在了原地。现在曾安润朝她伸来了橄榄枝,她没理由拒绝,却下意识锁住了眉。

见她犹豫的面目,曾安润没要她立刻给出确切的应答,只说数学课再告诉他答案。

早读的时间突然快得像是坐了加速器,一篇古文还没背完就匆匆打了铃。糊涂地咽下那最后一口包子皮,食堂里的麻雀仍在扑腾着,奋力向玻璃窗外的自由发起进军,但每一次的尝试仿佛都只是徒劳。

凡鸟终究还是跌跌撞撞地尝试着去探索那扇有些晦暗的门,无数巨型的兽从那里穿梭往来。他们的躯体叫它害怕,但那是目前唯一的路。

挥动羽翼。

它一飞冲天,终于回归了那自由的寰宇。

待庚瑭回过神来,她就那么坐着,看了许久。

回教室的路上,有很大的西北风,吹得庚瑭有些睁不开眼睛。

伸手去拨弄自己被风吹乱的碎发,又隐约闻见腊梅的幽香。尽管冬天已然来临,玉兰凋萎,但是总有万千的花朵绽放。

它们该要享受每一个季节,也要去释放自己的美和力量。

她想:我应该去试试的。

怀揣着一个几近肯定的答案,庚瑭的步子重新变得轻快,快步走回了教室。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她好心情地拿出数学书和笔记,早早地就把曾安润放笔袋的位置空余出来。心里盘记着怎么给他一个礼貌又能显出她热切的回复。

可惜,曾安润像是忘记了这件事,坐过来便没有再说那一起讨论的话。庚瑭心里着急,脸上虽然不显,却是偷偷用余光去撇他。

没有看出任何欲言又止的神色,他只是看着自己的课本,时不时抬头看看卖力的叶盛,用一些简单的言语和叶盛对话以示自己在听。

从来没有这样近地看过他,庚瑭没法子专心听课,只觉得他怎么是那样的白。冬日的暖阳打在他的身上,把他晒得暖洋洋的。这方才注意到曾安润的眉眼是有几分深邃的,原本有些圆钝的下巴现在变得锋利。

他和军训时比,瘦了许多。

庚瑭心里想的不是他好帅的陈词滥调,而是“三个月变化这么大”的惊叹。低头看看自己腿上的脂肪,庚瑭的心一沉,把头扭向叶盛。

减肥的事业是艰难而又漫长的的过程,但是学习是一刻都不能松懈的苦旅。重新燃起的学习之魂推着庚瑭发奋,顺便推醒自己右手边犯瞌睡点头的于玉林。给与她一个肯定的眼神,庚瑭便不

最新小说: 重回上错花轿那天,我当场改嫁前夫他爹 痴女逆袭权志龙![韩娱] 女神,我是你女朋友![gl] 鬼妃有毒:腹黑王爷请绕道 福宝降临,京都城内横着走 农女翻身记,买个王爷好种田 芙蓉开朵朵 师尊 快穿:女主她,拒绝恋爱脑 重生转嫁病弱权臣,侯门主母大杀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