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女人?”
这话听得,葛盼夏一愣,刘俞与县令原先认识吗?也对,他们都是从京城来南诏这小地方的。
“罢罢,既然常兄喜欢,”刘俞也笑,他转头对正要出门的三个舞女中最漂亮的一个道,“你,来伺候常县令。”另两个舞女一愣,立时反应过来用羡慕的目光盯着她们的主舞。
葛盼夏忍不住看了常县令带过来的客氏夫人一眼,那个女人正跟旁边的似乎是布商还是粮商的夫人说着什么,不时还发出咯咯的笑声,仿佛根本没听见两个男人在说什么做什么。
常枳也毫不客气,瞧着美人莲步轻移向自己走来,立时大手一揽,把人搂在怀里。所谓贤妻美妾,令周围男人羡慕不已。葛盼夏发现自己爹也在旁边附和,悄悄翻了个白眼,只接过旁边雪婵递来的鱼肉羹,开始专心享用美食,眼不见心不烦。要不是她作为领宴王妃,需要招待客人,早丢下个借口走人了。
等到戌时,生日宴终于进入尾声。刘嘉珍被迫陪着自己爹以及只比自己大俩岁的葛王妃送别贵客之时,穆重卿及穆怀嵩已经被迎到靠二门的一处侧厢,穆侧妃早已等在里面。
穆侧妃本以为,自己见到兄长之后,定会与其抱头痛哭,但她发现二十年光阴,令她们之间的距离无比鲜明。甚至在兄长准备行礼之时,她才慌忙叫起。
“我已经不是太子侧妃了,”她道,“现在不过一寻常侍妾罢了,兄长不必如此。”
“三妹,都是我们穆家对不住你。”穆重卿沉重道。
“那时都是奔着前程罢了,”穆侧妃垂眸,“父亲的命令也是我的意思,只是我没有这个命,还连累了嘉珍。”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穆重卿道:“妹妹为家里牺牲了许多,我实在惭愧,因女子不好远行,这次过来除了为嘉珍祝生,也是为了替贱内递上一份信物。”
他低头从广袖中,摸出一只荷花纹五彩荷包,将至打开,内有一套的双鱼戏珠玉佩两枚。
穆侧妃愣住,声音颤抖:“这是……”
穆重卿道:“这是我们的意思,三妹您拿一块,我们留一块,以作信物,不知你是否愿意。”穆怀嵩也在旁边诚恳点头,与他父亲久不见穆侧妃不同,他见过刘嘉珍好几次。看人还算顺眼,虽没夫妻之间那种意思,但也有几分感情,家里父亲一提,他也就同意了。
穆侧妃两眼含泪:“你们这番苦心我怎能不领,只是嘉珍她不比寻常郡主,自王爷那边出事,她的婚事可是令我……”
“王爷他现在已经不是废太子了,他现在是南诏王,一切都重新开始,嘉珍在我们家三妹你也放心些。”穆重卿反而安慰她。
穆侧妃咬牙应了:“那日后嘉珍还要多麻烦你们了,昌哥一向待嘉珍甚好,有他帮扶我自是放心的。”她知道以刘嘉珍现在尴尬的身份和境地,能嫁回她的娘家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之一,穆家在平南省也算是数一数二的豪门,不然她也做不了太子侧妃。
瞧着时间已经不早,他们两个男人不好在王府内宅久留,穆重卿只能离开前匆匆道:“我还从家那边带过来些鲜货,不过路上颠簸了几日怕放陈了,先前已经烦倩雪姑娘泡来,三妹你看还是不是原来那味。”
穆侧妃这才注意到厢房上来的茶竟不是王府的,而是一种熟悉又陌生的花茶。这种花茶的花是平南城旁边山上独有的,移枝为子,落地生根,取分而繁茂之意。
穆侧妃沉默了许久才抬手,丫鬟翠鸟以为她要回房了,连忙上前,却注意到侧妃脸上淌满了眼泪。
“我这把岁数了,哪还能这么折腾,”她喃喃道,“闹得家里不得安生,只要嘉珍能出去就行,嘉珍嫁出去就好了。反正王爷也常常不在家,我一个人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