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腕作为安慰,替她回复:“说起来,昭明也算是在宫中长大,又在大兴殿里上过多少次朝,怎么对朝中文武相争之事还是全然不知?”
姬昭明哪知道什么文武相争。十次上朝里他有八次迷迷糊糊,不涉及到她主张的那些事,便极少站队。哪怕中书省里被圣人点名,也只是就事论事,不曾问过牵扯在背后的势力分布。
一旦实验室那边忙起来,姬昭明还可以自己酌情告假。这可不是她恃宠而骄,是圣人主动给的特权:科研优先。
别说什么高门世家间的党派相争,也不用讲文武间那条暧昧的界限,姬昭明连姬家“交好同僚”的名单都数不出来三个。家里往来应酬有四喜她们帮忙,二房婶婶们娘家的情况她都不清楚,更何况朝中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
单说兵部尚书这个职位,因着和武棠嫣相熟,姬昭明直到现在,心里都当人算武官。念书那会儿,这些官员职能也不在她的学习重点中,囫囵着一知半解就过去了。为此,她之前心中还疑惑过几次,不明白武尚书为什么有时跟其他尚书吵架,有时又能抱团齐心?
伍清霜看姬昭明一脸迷茫,着实有些无奈。她环视周围,这个位置很好,宫人正在收拾场地,因着她们在这儿没来打扰,空出了一块适合说悄悄话的空间,伍清霜才敢压低声音简单解释几句。
“先皇在位时,朝中局势与现在有些不同。先皇崩逝前的两年里,那时的兵部尚书心中有二主,局势有些紧张,生出许多动荡。之后圣上即位,兵部尚书一职短短时间换了四任,皆……咳,而后圣上力排众议,从一群武官里挑了个识字多的,就是嫣儿的父亲,这位置才安安稳稳地定下来。”
姬昭明第一次听说这个八卦,惊得眼睛都瞪大了:“所以在这之前……那武大人到底算文官还是武官?”
伍清霜被噎了一下,没想到姬昭明关注的重点是这个。武棠嫣也被噎得一愣,无奈说道:“我爹虽然总说我家是武将家,行事作风可能也粗犷些,却确确实实领的是文职。至于我的婚事,不好与你说太多有的没的,总之,不说这个了。昭明,求你了,这次帮帮我们吧。”
没等姬昭明开口,旁边走过来两个公公:“贺昭明郡主生辰,圣上听说这边散了,叫您过去议事。”
这下甭想休息了。
“我这就去。”姬昭明没时间安抚两位好友,说了句“改日请你们来泰安楼试菜”就离开了。
留在原地的武棠嫣与武清霜对视一眼,无声地离开家去。
姬昭明被人带着走了一会,竟给带进了清宁宫。
殿中圣人在,大皇子也在,但是皇后不在。姬昭明躬身行礼时,心里忍不住泛起了嘀咕:这场面,不太对呀。
“昭明过来坐,朕只是和你闲聊几句,不想搞得太拘谨,才来借用皇后的地方。”
姬昭明腹诽:原来让我从宫门口走这么进来,就是为了您想找个放松的地方唠家常?
圣人不等姬昭明说话,眼神示意大皇子递给姬昭明一份名单。
“室韦虽说苦寒了些,但也有它的好处,人少打理起来省心。这份名单你拿回去仔细瞧瞧,上面都是踏实做事的人,挑上几个派去室韦,立行即便人在洛阳也不用怕底下阳奉阴违。”
这段话信息量略大。姬昭明猜到圣人会安排些人手给自己,也猜测圣人不会放自己长留封地,可现在听话里的意思,圣人怕是根本没打算放她离京!
姬昭明低头快速扫了一遍纸上的文字,小心措辞询问:“这上面好些大人现下并不在京中,臣是要等他们会和后一起前往室韦,还是先行……”
圣上眼皮都没动一下,只轻飘飘地说了句:“立行身子虚,养身体的药还没吃完,不必急着去苦寒之地受苦。年后嘉祇要北上去契丹走一圈,立行若是不放心底下的人,可以让他顺路帮你。”
挂名老板?只当法人,出事儿了算她的,不然没她的事儿?姬昭明有一种自己被耍了的感觉。
姬昭明委婉地发出抗议:“可是,臣对室韦极为陌生,若不能去亲眼看看,怎知那处的百姓如何生活,又何谈治理?且往来路程遥远,信息传递麻烦不说,也会平白耽误许多时间。臣虽然不够健硕,却不敢独自贪享安逸,不过是一个人吃点儿苦头,算不得什么。”
“立行果然有志气,朕不拦你。”圣人改口得很快,好似这只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还面色和蔼地关心姬昭明道:“立行这段日子一直没来中书省参政,不清楚室韦的情况。室韦全域初归大藜,狂徒逆党尚未清理干净,若是让立行孤身前往,朕实难安心。”
姬昭明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她能怎么说?反问“既然你知道这不是好地儿,为什么还要送我”?她已经是个成年的大人了,不仅不能直说心里话,还要保持一副感动的神情。
圣人说了不会拦着姬昭明,又说自己担心姬昭明的安危,显然还有后话:“你的封地你亲自去打理当然是好事,可是一个人去太危险,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