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科的考卷总是特别好批,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按步骤给分,也很容易就能看出错漏在哪里,不用阅卷人费心琢磨是否给分。
虽然一共是三场大考,却只用半个月就统计完了所有成绩。
小雪是化学科当之无愧的状元娘。姬昭明没给她漏题,但是现有的化雪研究成果就那么多,其中还有不少是小雪亲自做的试验,不论姬昭明怎么出题,也都不可能难得到小雪。
上一次考试,物理化学的考卷是混在一张卷上,最后根据得分给人分科。这次正式分科考试,让小雪不仅成为了史上第一位女状元,还是化学科单科的第一位状元。
公布成绩后,小雪的身世经历很快就传开了,大家一听说她是司空的贴身婢女,就都表示理解了。司空大人做什么都厉害,她自己挑的贴身丫鬟,教了这么多年,才考个新学科的状元,不意外不意外。
也有人背地里说酸话,质疑姬昭明放水,还有人说姬昭明泄题的。
姬昭明和小雪都不在乎这种流言:不是一个层级的人,为这种瞎话烦忧不值当。他们越酸,说明越羡慕。
小雪的父母那边,虽然住在庄子里而不是城内,但也有很多有心人查到后去拜访套近乎。有想靠以前的情谊,求小雪帮忙带带他们的孩子的,也有想来结亲的。
小雪都快十九了,却一直没有许人家。她的父母就是老实本分的庄户,当初让女儿跟了小姐,在小雪的事情上,他们自认就没有话语权了。即便后来姬昭明为小雪该换了户籍,小雪也替他们赎了身,他们也还是留在庄子上当佃农。
这回被熟人找,他们还算有心理准备,但面对接二连三的陌生人,老两口就有些受不住了。
小雪的母亲托人传话来,让她有时间就回家一趟:“雪儿,你的婚事,小姐那边有什么说法吗?”
“小姐让我先安心做事。”小雪知道早晚要和父母谈一次,回来的路上就在想怎么说了。“爹、娘,女儿能跟着小姐,是几世修来的大造化,未来的成就绝不止一个状元的好名头。所以女儿想专心拼一拼,日后就算不能位极人臣,金鱼袋、肥马轻裘总是有希望的。”
小雪的爹劝她:“雪儿,咱们这样的人家,现在过得就和梦一样。而且成婚也不耽误你做事,现在找来的人条件都很好,还有京官家的小公子来求娶呢!”
她妈妈也跟着劝:“是呀。女人总得有个依靠,要是现在耽误了,以后就不好找了!娘听说飞云庄那边有个女孩儿过了预科,虽然现在还没有十岁,提亲的人就要把门槛踩破了。雪儿,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拖不起了。小姐那边要是能给你安排个好的,咱们就听小姐的,要不然咱们就在这些人里挑一挑。”
“那里是飞云庄的人,那是郑家的小女儿,她爹是洛阳南城卖水的郑老五。她之前就因为聪慧被小姐看中,和另一个姑娘一起被小姐赞助识字读书。她只是在飞云庄学习待过一阵子,不住那边。而且她确实很聪明,我比不上她。”
这件事小雪猜到了真相,不过小姐没说,她就没多问。
“我现在每天忙得恨不得只睡两个时辰,哪里有工夫想终身大事。爹、娘,我现在做的事情,哪怕为此终身不嫁也不后悔。”面对爹娘关切的眼神,小雪很想叹气,又怕吓到他们。
小姐说得没错,做的事情不同,见到的天地不同,想法自然就会不同。他们想不到,所以不能理解自己。
是自己更幸运,不能怪他们浅薄。
抬手制止父母还欲再劝的动作,小雪这会儿的气势比庄子的管事还足:“爹娘不必再劝了,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不会后悔。那些提亲的人,你们都帮我回绝了吧,我实在是忙到没时间。”
小雪的母亲有些为难:“京官家的恐怕没这么好应付……雪儿,你再想想?那可是咱们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亲事。”
“我面圣过,中恩科状元前就在圣人面前挂过名。这是在上京,京官不算稀奇,只是个不能顶门楣的小公子,算起来是他家想要攀我。”看到父母因这两句话就震惊地瞪大双眼,小雪自信地笑了。
自己好像比小姐还幸运些。自家人都很老实本分,只要几句话就能镇住,自己不用沦落到也去跪祠堂跪祖坟,倒是不用劳烦小姐派人来救自己。
“爹、娘,算起来我是小姐亲自教的徒弟,小姐可是当场一品,你们也不要小瞧了我。说不定以后我能穿朱紫,也能为娘亲请诰命呢。和我自己成不成亲比,让咱家改换门楣的事情更重要。若不能做两情相悦之人的妻子,婚姻于我来说就不必要。”
夫妻俩看着神态陌生的女儿,只说得出“是”字。
虽然自家脱了籍,但女儿的户籍是独立的,他们没资格逼迫她。他们也没法在女儿的面前端起做父母的强硬气势,雪儿跟在小姐身边,已经出落成他们曾经不敢抬头看的样子了。
小雪到底还是叹了口气:“不说这个了,我也有件事想和爹娘商量。咱家从前是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