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箱,站在门口,保证道:“大概会去三天,和肥那边的展会对我们来说还挺有帮助的……嗯,还有那个,到时候你能接机我吗?”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或许是因为他知道,羽时不会对他不会说不。
很巧,羽时巴不得陆琮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离开这里,就不会被人威胁,就不会提心吊胆。
陆琮挑眉道:“我怎么觉得你很开心,很盼着我走的样子?”
羽时摇摇头:“是为你高兴。”
“那我不在家你要小心一点哦,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以防小偷什么的,出门前后观察好注意被陌生人跟踪。下班路上……”
一番叮嘱之后,羽时耳朵快要磨出茧子,这时陆琮才挥挥手道:“那我走啦!”
“你快去吧!”
羽时这下终于有空打开监控器的视频,意图找到杀手的蛛丝马迹。她一遍遍翻过当天早晨的记录和前一天的晚上,翻来覆去地看,但没有任何人来过他们家门前。
连那个黑色夹克的男人也没有出现。
怎么会呢,怎么会没有来过的痕迹?
那她安这个监控器就真的是纯属搞笑了。
但羽时不泄气,她深知谁泄气谁就成了输的一方。如果杀手要对她下手,她就把这些材料线索都发给警方,可能的话,她还要拉他垫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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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黑灯瞎火,一个小个子像老鼠一样,正在玻璃上打洞。
他小心翼翼的,用特殊的仪器把靠近窗户把手的玻璃直接割成一个圆,想一鼓作气把那块玻璃拿下来。
显然,最后他成功了。
他翻进去后关了窗户,但外面寒气逼人,一下子都吹近来,使得屋里的温度骤降,很难不让人冻醒。于是这个小个子又把那块圆玻璃给安上了,好歹挡住一些。
他在客厅里到处翻箱倒柜,只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看出来是个老手。他搜罗了一圈,却没发现一丁点儿值钱的东西,哪怕是一些私房钱、一两个首饰,或者冰箱里的速食产品和饮料。
折腾半天,把自己折腾的又渴又饿。
小个子啐了一声,烦躁且不满意,谁知道这看起来光鲜亮丽的一栋房,内里却这么贫瘠?他琢磨着再去其他房间看看,保不准里屋的都是最值钱的。
于是他蹑手蹑脚走过去。但在堪堪要碰到卧室的门把手的时候,却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巴,一股强大的力量把他向后抓去。
那只手上还有些茧子。
所有的话语都只能变成呜呜呜,奋力挣扎全都被一一化解。那人的力气很大,个子也很高,能够把他轻飘飘举起来,脚都离开了地面。
那双臂膀如同铜墙铁壁做的一样,死死扣住小个子,将他嵌在怀里,不给他一点点挣脱的机会。
小个子以为是被这家的主人抓了现行,哆哆嗦嗦的,浑身发寒。谁知道这家除了女主人还有男主人呢?要是被打一顿,那是最好的;要是被送去警察局,他还得再蹲一次牢。
而且他挣扎时用余光瞥到,这是一个穿着潮流的、黑色夹克的人,以他的专业判断,这人看起来倒是有点闲钱,身上还有淡淡的香味。
但不等他细想,不等他做出任何反应,一把不知道是铁棒还是铅笔的尖锐的物件一下子插进他的脖子。小个子瞬间感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那个伤口迸发出来,紧接着他觉得自己从脚到头都化成了冬日雪,很冷,好冷。
现在他终于可以腾出一只手,去抓住那根刺他的罪魁祸首——是一根被磨尖的冰凉的铁棍子。
这是一瞬间的事儿,脖子上异常疼痛,也做不到转头。地上的血越来越多,黑红色逐渐覆盖干净的地面。
小个子禁不住倒下了,他死死瞪着双眼,却没有看见凶手那张脸,也不知道自己死于谁手。他以为自己最坏会进局子,没想到自己会被夺走性命。
黑色夹克(以下都用黑色夹克代指凶手)拿出一根烟,用Zippo银色翻盖款打着它,悠哉地吸了起来。烟条火星寥寥,它的灰烬飘落在潺潺的红色溪流中。
最后,他打开小个子来时的那个窗户,翻过窗台,利落地消失在夜幕里。徒留那扇被钻了洞的窗户,孤零零的大敞着,在寒风里瑟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