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稦(2 / 3)

你的婢子护卫,前去灵州。”

“我只信我自己。”

人皆是自私的,丝毫不取却能无保留倾力相助之人,她还从未见过。就连宠爱她的阿爷,也在整日权衡,拿他的子女们做棋子来制衡分权。

裴稦如此,左不过是想两头沾,若李惟成事,他是功臣,势必得厚赏重用,可若她李沅真得势,他也可拿今日事出来,再念段少小情谊,挟她网开一面。

墙头之草,比敌人更不值得敬重,亦不值得信赖。

正在两方相持之际,崔玚忽听得四周有响动,且人不在少数。他凑近李沅真耳侧,轻声耳语,“有人,数不详,但绝不会少。”

“有把握吗?”

崔玚睇一眼裴稦,“要先解决掉他,时间不够。”

“先避,他们人多势众,我们不需要逞能。”

“来不及了。”

崔玚的话音刚落,数十蒙面人已将他们围住。刀盾手在前围作一圈,十几壮汉持槊①严立,弓弩手在后架箭欲发。

来人显然没有裴稦的优柔寡断,为首的蒙面人仅是一招手,数十柄长矛与箭雨齐发,向中间的三人刺射而去。

裴稦趁此从那匹黑马的身上抽回了自己的剑。

纵使很小的时候就在凉州练就了兵临城下面不改色的心性,李沅真此刻仍是难以云淡风轻。

她不能死在这。

绝对不能。

李沅真挥剑击落射向她的箭矢,又躲开蒙面人刺来的矛枪,再一个翻身凑到崔玚身侧,将剑还他,“你牵制住裴稦,其余人我来解决。”

崔玚点头,快速解决掉身旁几个蒙面人,预备与裴稦刀剑相向。

不料抬眼便是裴稦提剑与蒙面人厮杀的场面。

他与李沅真对视一眼,又解决掉几人。

裴稦如何他们没功夫关心了,先解决掉这些麻烦再说。

刀是李沅真最擅长的近战兵器,尤擅环首刀,然弯刀要更灵巧些,携带方便,是以她平日惯爱使弯刀。阿爷赠她的这把,削铁如泥,更是趁手。

手起刀落间,狭长的小道上已尸横七八,他们一路且战且退,躲至密林深处才算稍得了些喘息机会。

裴稦的手臂中了一箭,正巧射中甲胄交接之处,直穿大臂而过,他坐靠在树干之上喘着粗气,李沅真伸脚踢开他的剑,将弯刀抵在他的喉间,“你们自己人也自相残杀吗?”

裴稦苦笑一声,“我说了,我不害你,那不是我的人。”

“呵,你说我便就要信吗?”李沅真离他更近一些,“不是你的人那是谁的人?你不是李惟手下的得力犬马吗?”

“我承认,我是投了靖王手下,九官,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裴稦眼神殷切,直勾勾盯着李沅真。

李沅真眯住双眼,沉下声调,“我们之间,还未到如此亲昵地步,还望裴都尉识清自己的身份,切莫失言。”

“我从未想过害你!”裴稦抬起那只未受伤的手臂,攥住李沅真的手,“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何必非要去争本就不属于你的东西?”左臂上的伤口因着他的动作涌出更多鲜血,可他恍若未觉。

李沅真甩开他的手,“什么是属于我的,什么又是不属于我的呢?这世上没有该不该,只有能不能。倘若你言为真,那也便证实,想杀我的,不止李惟一人,你何不去劝劝那人,叫他也别去争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裴稦被李沅真说得哑口无言。

他定定地喘着气,眼睛干巴巴眨几下,偏过头去不再直视李沅真。

看着吃瘪的裴稦,崔玚暗叹,能在阿沅这里讨到口舌之利的人,实在少有。

在此久留是十分不明智的,李沅真未再与裴稦废话,“看在我阿兄面上,今日且放你一回,再见之时,你我便就是敌人了,还请裴都尉食人之禄,忠人之事,莫再如墙头草般,左右不定。”

望着李沅真决绝离去的背影,裴稦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

他不知将他与李沅真隔开的是时间还是距离,亦或是两者皆有,总之,那个会跟在他身后叫“裴十七”的小县主,再也回不来了。

可他心有不甘,凭什么崔玚就可以呢?

他比崔玚,又差在何处呢?

崔玚的父亲是宰相又能如何?他的父亲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军,丝毫不比区区一个文官宰相差,大戚重武,她争权夺位亦需要兵权,明明他才是那个最好的选择。

即使靖王拉拢他,他提的条件亦是为她,但他好像一直都在感动自己。

-

马匹皆在方才被杀,李沅真与崔玚只得徒步奔徙,这一片枝繁叶茂,还算可遮挡,他们一路顺着树枝长得茂盛的地方走,又与追兵在林间周旋几次,行至太阳渐西,才走出那片树林。

李沅真的发从幞头间溜出,衣衫也不再干净,一如那年长安城大雪夜的初见。

最新小说: 小公爷追妻纪事 暂时没命 穿到1973年了怎么办 打断女主狗腿gl 斗罗:我成了千仞雪的妹妹 [综]心口不一 直到我们结婚那一天 当我清醒后我无能为力 荒古第一孝 [综英美]嘴炮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