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放学后,司佳树独自来到高中部的话剧社。
施策远正在给已经到了的社员和临时出演的学生分发剧本、分派角色。他留意到司佳树的入场,结束跟面前的人的对话后,来到司佳树身边。
看到司佳树的神情时,他隐约觉得与以往有些不同。这只是一种轻微的感觉,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他像往常那样,把桌子上准备好的剧本递给佳树,佳树伸手接过。
施策远注意到司佳树的眼神是飘的,像在走神,而不是像以往那样,接到剧本就兴致勃勃地翻阅。
施策远观察了一会,猜测佳树可能遇到的事情。佳树回过神后,感觉到施策远的目光,抬头摆出询问的表情:“?”
施策远试探地问:“心情不好吗?”
司佳树张了张嘴,又闭上。因为复杂的原因,他不想把跟奶奶的矛盾告诉爱知姐姐。于是他摇摇头,说:“没事。”
施策远见状,不再多问,说:“好吧。如果有烦心的事,可以随时找我哦。”
司佳树闻言笑起来,说:“嗯。”
施策远牵起司佳树的手、安慰地捏了捏,转而去为下一个进来的人分配角色、分发剧本。
被牵起的时候,司佳树的眼睛微微睁大,他克制地垂下视线,目光落到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上,直到它们分开。
不知为什么、从什么时候起,司佳树每次见到爱知姐姐,总是不自觉被吸引。爱知姐姐的身周似乎弥漫着一种让他着迷的氛围,他的举止、言谈、表情乃至声音,都好像变得别具魅力,使他的目光追随他、他的心被牵引。
他心里觉得这样很奇怪,下意识不想被爱知姐姐或其他什么人发现,于是在与爱知姐姐相处时,就尽可能克制自己的反应。在他察觉到的时候。
从他发现这件事到现在,他一直克制得很好。因为每次跟爱知姐姐相处,他都会留出一部分心神,留意自己的面部表情和肢体语言。
最起码,他没有发现爱知姐姐或其他人发现他的异常之处。
他不确定这算不算异常,也不知道可以把心事讲给谁听。他不能确定说出来后的结果是怎样的,隐隐感觉如果说出来、场面会失去控制,那不是他想要的。
于是他尽可能把心事压在不会被看到的地方,等待着、或者避免着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