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上风,使她直奔后台而去。
化妆间的门被从里面反锁上,由此更加肯定自己推测的梨川琉随手拎起一张椅子,用近乎暴力的动作砸开了门——这还多亏了她从小接受的继承人课程中‘武力’的那部分,对她而言,这或许是那些无聊课程里唯一实用的东西了。
一砸开门,正被摆放在化妆台前、穿着白天鹅舞衣不省人事的白石织雪就出现在梨川琉眼前,同时进入她视野的,还有正在拿着化妆刷、穿着工作人员制服的青年男子。
不需要多说任何废话,梨川琉立马反应过来这名男子就是东京警方搜寻已久的‘白天鹅案’的凶手,旋即,她毫不迟疑快速冲上前,一脚将白石织雪坐着的椅子踢远,而后才施展拳脚,开始与男子搏斗起来。
这男子虽然身材并不瘦弱,身体力量也不算差,但打起来的时候梨川琉很轻易就看出他没有接受过任何专业训练,几乎没过去几分钟,男子就被她当头一拳给打昏过去。
当警方赶到化妆间时,见到的就是一个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的男子,和一旁用公主抱姿势抱着白石织雪的梨川琉。
不知情的人见了,可能都看不出来他们谁才是连杀数人的危险分子。
这场危机以梨川琉单方面武力镇压凶手告终,媒体大肆报道了她的英勇举动,她得到了知名度,也并未计较警方顶替了她的一部分功劳——当时带队蹲守在文化馆的是警视厅的警部田中直己,他因为凶手被抓捕归案而破例连升两级,成了警视厅最年轻的警视正,即使他实际上没出半分力。
凶手被抓捕归案,他的新一桩犯罪行为没能成功实施,这看似是案件的尾声了。
但还在继续跟进案情的梨川琉在看到凶手口供时却直觉不对劲,凶手看上去对他自己的‘尸体杰作’很满意,一副变态模样,他也的确如警方猜测的那样是森田美沙子的狂热粉丝,可是在说到作案手法时,他的话语却与现实情况有不小的出入。
暗自疑虑的她探访了每一个案发现场,又去凶手家中搜查,一一询问他身边的人,从这些调查中,梨川琉得出的结论是,凶手对美沙子并不是单方面的疯狂崇拜,他们之间一定有直接的联系,哪怕并没留下实质性的证据。
从这一结论继续往下推想,梨川琉十分怀疑美沙子并不像她对警察所说的那样,对凶手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因为‘白天鹅案’,‘被害者的原型’美沙子从一个过气芭蕾舞演员,变成了全民皆知的人物,某种程度上,可以说为她带来了名利。
梨川琉清楚自己现在的猜想已经脱离了实际,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支撑,而在警察和媒体、甚至受害者家属的眼中,凶手已经伏法,这个案件已经结束了,他们或许根本不希望新的疑点出现。
她不是那种一腔热血的人,查到这个地步,也无数次怀疑有没有必要深究下去,那时候,是白石织雪倾听并且相信她的推理,她自己可能都还没从那次的阴影中走出来,却鼓励梨川琉继续去查。
“为了那些无辜的受害者,为了解开心底的疑问,为了能彻底摆脱这桩案子,你更应该去寻找真相。”
梨川琉至今都记得她对自己说的这句话。
于是她付诸了行动,她借着采访的名义前去试探美沙子,而美沙子应对的滴水不漏,她坚决否认与凶手有任何双向的联系,但梨川琉还是从她的细微反应中窥见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她暗自肯定自己的猜测,但很可惜,在实质性证据方面,她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美沙子与这桩杀人案有直接关联。
梨川琉还沉浸在不能够再做些什么的无奈情绪中,对方却已经起身准备离去,她抬头去看美沙子——这位芭蕾美人已经年过三十,但岁月只将她的清纯气质部分转化为成熟风韵,而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过多的痕迹,她从头到尾都维持着优雅的笑容,丝毫不带得意或慌张的神色。
但从表面上看,即使是不怎么以貌取人的梨川琉都不会把这样的人和设计或引诱他人去杀害无辜女性的蛇蝎人物联系到一起。
就在她内心五味杂陈时,美沙子转过身,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的走出了进行采访的房间,她留给梨川琉一个挺拔曼妙的背影,与那些受害者尸体被发现时的模样几乎相似到可以重合到一处。
这一幕给了梨川琉心理上极度的震撼,使她写下了《深渊》这本书,在书中,她大篇幅的详细描写了凶手的心理,却在细节上影射代表美沙子的角色与凶手之间的关联。
最初的时候,她的确是有发泄的心理,想将不能宣之于口的种种发现都写在书中,甚至有一版的结局,她写的是‘美沙子’因为某个证据而被证实与案件的关联,最终被绳之以法。
但后来她还是自己否决了这版结局,按照现实中的遭遇定下了最终的版本,事实证明,偏向现实的文字更能体现人性复杂的阴暗面,《深渊》也因此而大爆。
回忆定格在此处,想起这桩可以称得上是她心结的案件,梨川琉着实不怎么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