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不想竟这般隐蔽。
只见自家主子唇角微扬,不由好奇这顾五娘写了什么能让大郎君开怀,当真稀奇。
裴曜用镇纸压住展开的纸张,“她服软了,到是能屈能伸。”
顾五娘除了脾气差些,倒也不笨嘛。
这对大郎君服软的人可不少啊,也没见他这么笑过啊,不过程松不敢说。
她顾昭能想到的事情,裴曜会想不到吗,但还是冒险让婢女送来她的分析,这是在告诉裴曜,她知道自己是引火绳,但她是向着裴家的,她这般识趣,是为了让裴曜救她。
年纪不大,心眼倒是不少。不过这样的性子也好,不至于被欺负。
裴曜收回思绪,问起正事,“如今都在传是我们裴氏所为吗?可查到青州高家和徐州谢家这些时日在做什么?”
“皆是传的裴家,青州派来的是高达的副将,自来洛阳之后便一直老老实实呆着。唯有谢家家主谢铮在刺杀当晚去了和泰公主祈福的寺院。”
裴曜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笑意,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在顾昭将信送给裴曜的第二天,事情就发生了转机。
那名女刺客已经找到了,不过人已经死了。
报案的是城隍庙附近的村民,待到衙门的人赶到之时,那名女子衣不蔽体,手臂上的狼族图腾清晰可见。
于是事件离奇的又发生了转机,刺客是被回纥指使,欲要刺杀孟三郎嫁祸给裴家,将中原纷争挑起。
到时平南王起兵与冀州交战,回纥便可长驱直入,占据洛阳。
王相在明光殿前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此事定案。又对裴曜和孟三郎一番安抚,望各地掌权之人齐心协力,共抗回纥,以固大周江山。
郑太尉冷哼一声,“丞相仁心,可依下官看来,裴家守边不力,竟使回纥刺客潜入我洛阳,堂而皇之刺杀平南王公子,如此大错,当有所惩。”
“太尉言重了,是回纥狡诈,怨不得裴家。”这话也就王邑能接了。
裴曜静静听完对方这场自导自演的大戏,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拱手一揖,“太尉说的是,裴家有错,愿请陛下与丞相责罚。只是下官尚有一言,裴家自百年前便与回纥交战,以少抗多,以弱抗强,皆因历代明主调度有方,又援以粮草支应。
可是太尉不知啊,冀州二十万兵将这几年来越发艰难,吃饭穿衣都成了问题,下官正要向朝廷请求支援,若能让将士们吃饱饭按时发上军饷,纵使让裴家受罚又如何呢?”
一向冷脸的裴曜竟还有这哭穷的本事,郑太尉不想让这小子摆了一道,他调度的是雍州、梁州,这冀州兵马又不听他使唤,关他屁事啊。
王邑目光看向裴曜越发锋利,转而一笑,“如今朝中艰难,待休养生息过后定然要将回纥除去。今日刺杀一案水落石出,本相实在高兴,莫不如请诸位大人去相府喝酒。”
“丞相宽厚,下官等莫不敢从。”众官员应和。
丞相府邸占据了离宫廷最近的位置,且实在宽阔豪奢,府中侍从显然是常常应对这样的盛宴,一切都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宴上分席而坐,王相格外看中裴曜,请他做了左下第一的位置,方便说话。
“好酒,好酒。”裴曜倒不是虚言,冀州根本没有这样的酒水,所有粮食都用在军中了,哪里能喝上这么醇烈的好酒。
是以谁来敬酒他都来者不拒,不过小半个时辰就有些醉意了。
一名着浅青色锦袍的少年执杯而来,“在下武威公府江淮远,久慕裴将军大名,我敬将军。”
“江郎君,请。”裴曜抬手,二人对饮而尽。
裴曜含笑听着王相与众人间的寒暄,不得不说这老狐狸笼络人心确实有几把刷子。
觥筹交错,话题转到他身上了,“如晦啊,老夫尚有一女,年方二八,还待字闺中……”
裴曜酒意上涌,未等王相说完一番话,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吐了一地,他似乎醉的不轻了。
王邑脸色不可控的开始铁青,忍下怒气吩咐人将裴曜送回去歇息。
江淮远自告奋勇扶了裴曜出府,随同裴曜踏入了马车,程松抱拳道谢表示会安全将自己郎君送回,暗江淮远可以走了。
谁知这人听不懂似的,非要同自己郎君一起。
少年执拗开口,“裴将军催吐手法虽快,但在下自幼习武。倒是能瞧出一点端倪来。
裴曜靠在车壁上,凤眼里深不可测,扫过江淮远之时不怒自威,“江郎君有话不妨直说。”
“我想求娶长乐县主,还请裴将军玉成。”江淮远眸中光芒亮眼,坚定又充满希冀。
裴曜心里浮起不悦,“哦?那江郎君可是求错人了。他目光落在腰间玉带,两指并拢揉了揉太阳穴。
“若将军帮我,日后行舟任由将军驱驰。”
裴曜并不相信此话,“定国公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