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已经下了一周了,丝毫没有要停的迹象。许清徽和其他的同伴走散了,食物已经快要吃完,手机也始终没有信号。许清徽清理好背包,思考着找到出路的可能性。因为若继续原地等待,情况只会更糟。
作为地质研究所的一员,许清徽和同事经常外出实地展开地质考察。可这次情况完全出乎意料。他们在出发之前已对本地的情况进行过详细调研,天气预报显示在未来半月以内都是大晴天,没想到刚进山没两天就开始下大暴雨,滑坡泥石流接踵而至。也正是在一次避险中她和同伴失散了。
她已经在目前这个树枝遮蔽形成的藏身所待了三天,随着食物的慢慢耗尽及失温,也没有任何同伴的踪迹,许清徽决定,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冒险一博,依靠自己寻找出路。
她识路的能力一向很强,走过一次的路就能记住。做出决定后,许清徽备好背包,一直照着指南针显示的方向与来时的路线,沿着山脊往山外退,可是移动了几次,周遭的林子却更密了,这说明她移动到了山林的更深处。之前的资料显示,此地没有能扰乱指南针的强磁场才对。此地实在有些诡异。
许清徽的眉头紧皱了起来,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突然,从细密的雨声中,她隐约听到了种不同寻常的声响,像沉闷的雷鸣,这是山间出现山洪或泥石流的前兆。许清徽迅速反应了过来,顺着山坡疾跑到最高处。果不其然,轰鸣声越来越明显,不一会便出现了清晰可见的山洪,带着地面一起震动。她本来就在沿着山脊移动,地势很高,此时又抱住身边合抱粗的大树固定身形,本以为不会有问题。
脚下的泥土却突然开始滑动,此处竟然塌方了。
许清徽内心一凉,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真是天亡她也啊。被土石裹挟着卷入山洪之中时,她突然有心情发出自嘲的一笑。
许清徽感觉自己可能是恍惚了或者已经升天了,这几秒里她居然听见了很多人的呼喊声。在疼痛与眩晕里她试着尽力睁开眼睛,却只看见了一个模糊的残影,她感觉自己好像被谁一下子拎住了胳膊,手臂传来剧痛,可能是疼痛过于剧烈,她昏了过去。
此时的许清徽还没有意识到,她阴差阳错走入了那片山脉中的法阵,被传送到了千年之前。
拎住许清徽胳膊的残影正是沈怀川,他带人和和山贼纠缠,不料突遇山洪。他本来在向山坡疾奔、躲避山洪。
不料被传送到这个时空的许清徽突然从天而降,砸在了他面前。
情急之下,沈怀川只来得及一手抓住许清徽的胳膊、一手紧急抓住身旁的一棵粗壮的树,从而不至于被巨大的冲击力带进山谷之中。却只是这一瞬间的停顿,山洪咆哮着席卷而至。
沈怀川手臂使力将许清徽拉进了怀里,灵巧转身、轻功运行到极致,借助脚下断裂的枝干使力,落到更高处。可是在连续雨水的浸染下,落脚之处的泥土已非常稀松,难以承受两人之重的冲击,沈怀川落脚处的泥土突然滑动了,两人随着塌落的泥土被卷入了山洪之中。
本紧跟着沈怀川的南风和北竑被这一连串的突然变故吓了一大跳,南风心胆俱裂,大叫一声“公子”,就要跟着跳进山洪。
沈怀川意识到情况不妙,只来得及对他们大喊一声:“快走!”
转瞬后,沈怀川人和声音都被洪流吞没。
北竑率先反应过来,拉住南风退往更高处,并朝他吼到:“你跳下去有什么用!”
“相信公子,我们快去找人来!”
被这么一吼,南风冷静了一点,他逼回发红的眼眶里的眼泪,摸出胸口的信号弹,点燃射向空中,这是他们召集人手的标志。二人不敢松懈,在其他人前来集合之前,一边退往地势更高的地方,一边顺着山洪下游追去。
许清徽是被冷醒的。她一醒来就感觉到自己被什么紧紧扒着,愣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是个人,翻过身后发现,这还是个身着古装的长发男人。那人已陷入昏迷,却还死死抓着她的胳膊。
她试着挣开,感到左肩膀剧痛,应该是脱臼了。费劲力气松开那人的手后,许清徽爬起来,找了一个Y型的树丫,比划了几下之后,一狠心借用树丫“咔嚓”一下接上了脱臼的肩膀,她疼得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不过好在,身上其他地方主要是一些擦伤和轻微撞击伤,没有什么大问题。
许清徽惊叹了几秒自己的福大命大。看见边上湿漉漉的包和湿漉漉的人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是被这个人救了。
沈怀川没有许清徽那么幸运,被卷入山洪本就事发突然,他又需要护着昏迷的许清徽。他的外袍早被洪流冲击之下撞到的尖锐物品划烂,伤口甚至被泡得有些肿胀发白,一些狰狞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
此时的沈怀川不省人事地躺在地上,显得很是凄凉。
许清徽连忙帮沈怀川处理伤口,还好她背包里带了足够的药品,还都做了防潮处理,此时大部分药品还能使用。
帮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