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在府上遭遇不测的,小婿对二老心中实在有愧,郦家安家于江安,小婿自不能做到承欢膝下,所以只能靠这样的方式略行弥补。”
“是啊,我家侯爷平日里事务繁忙,江安远在千里,实在做不到常常赶去,这也是聊表心意,才出此下策。”傅清解释道。
罗珩将这一幕纳入眼底,淡然扫过,本来献上重金就不是什么磊落之事,所有人目光都落在那箱金子上,个别几个移不开眼,杜氏捂着心口,无奈望向了老爷。
“这、”郦元为难。
“本侯只不过是不想二老太过辛苦。”又是好说歹说,最终傅清还是差人将那箱金子抬去了郦家人暂住的厢房。
看着郦家一行人退去,傅邵该要交代的事都已经了了,“既如此——”
“侯爷请慢!”耿太番扬声制止了他。
所有目光聚集在他身上,不知他还有何事要说,耿太番掐着腰,点着指头,“刚才某人已说,宅子里的鬼十分凶险,所以想建议侯爷不如就让我同罗官人合力抓鬼。”
侯府闹了这么多天,罗珩来到也是迟迟未曾解决完毕,或许他是能力有限,才一拖再拖,傅邵这样想着,倒觉得可以安排他们二人一同合力抓鬼,尽快解决此事才好。
“说得好!”傅邵看向罗珩,“既然恶鬼凶险,那就请罗师父协同耿大师一齐合作吧!”
说的好听叫做协同合作,实际上,难道不是让罗先生配合他吗?芊兰心里嘀咕着。
罗珩拱手称是。自前厅离开,身边除了三个侍女还多了个耿太番。
两人慢悠悠踱步回去,道路两旁的大树已经枯黄,落了满地的叶子。
耿太番心情不错,侃侃而谈道:“罗官人不必在意侯爷的话,你我既是一齐帮人办事,谁听谁的都是使得的。”
“依我来看,那鬼物的栖身之所五行属水,水又与江川湖海等有关,不妨就先自侯府的水源开始查起吧。”
罗珩点头,“那就按照您说的,先从水源查起。”
耿太番摸着下巴,狐疑瞧他一眼,他竟然没有反驳。
“好,那前院就由耿某人负责,后院就拜托您费心了。”说罢,他抱臂离去,径直入了自己的厢房。
四人留在原地未动,秋风瑟瑟。
“听说管事也在择选侍女,大概明日前就会带去西厢房了。”妤晚将自己知道的告诉他,都是来到侯府捉鬼的,自然不能厚此薄彼,当然也要为耿大师择选服侍侍女了。
本以为罗珩听完会要回去,三人都没料到他会向着后院的方向过去。
虞飞甍跟上他脚步,谁料罗珩最终在后院唯一的一口井前停下。
芊兰上前道:“先生,这井怎么了嘛?”
后院的井是唯一一口,都是下人们用来挑水用取的,也是最平常不过的。芊兰看着它与平日里无异,歪头看他。
“你没发现这井口潮湿得太厉害了吗?”
他不指明还好,一旦指出井口有异,芊兰不由仔细看了眼,这都已过返潮的时候了,怎么会有这么多水?
三人脸色一变,芊兰后退到他身后,同妤晚瑟缩在一起。
“拿水桶来。”听见他吩咐,虞飞甍手脚灵活,将那边架子旁的桶提了来。
只见水桶咣的一声,从狭小的井口沉入了下去,虞飞甍亲眼见他来来回回足有五遍,才从井里捞出一只小匣子。
小匣子精致小巧,还上了把锁。虞飞甍瞧他一眼,不知道他打算对着匣子怎样。
“先生,这井里怎么会有一只匣子?”妤晚攥紧二人的手,询问道。
实际她们都有些畏惧,但少不得自己吓自己,还是要镇定些为好。
罗珩捧着那只小匣子,看了眼虞飞甍头上的流苏珠钗,“怀枝姑娘,可否借你的发钗一用?”
虞飞甍反应过来,立刻将银钗取下来给他,只见罗珩娴熟地用钗子尾插入了锁芯,以巧劲旋转了几下,啪的那小锁便开了。
从井里打上来的匣子实在太过诡异,三人都屏着呼吸,不知里面会是何物。
罗珩正对着那匣子,打开时,一张帕子窝藏在了里面。
只可惜,又不只是普通的帕子而已。
芊兰的确怕,可是又很好奇,见她这样神情,罗珩也不打哑谜,指尖旋转了个方向,匣子正对着她们三个。
“啊——”芊兰惊呼出声。
虞飞甍看见那是一张血帕,因为泡在水里,血迹淡了淡,依稀呈现出粉色。
妤晚也是面色苍白,觉得后背发凉,好在罗珩只是给她们看了一眼便转了回去,正对着他自己。
灌了水的盒子发沉,他面不改色展开了帕子,里面是一些剪断的指甲,被包裹在里面。
芊兰看见终于忍不住,呕了一声。
那也太恶心了吧!这口井可是她们吃水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