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就是你们矛盾的原因?”
骑士长恩斯特总结道,他声音落入众人耳中,犹如厚重的海浪拍打天际,听上去很有低沉的磁性。
虞飞甍看在眼里,不由慨叹地呼了口气,接下来的事她都猜到了。
只听那落魄的肯思嘉解释:“不、不仅仅只是一只价值三百枢的腕表。”
艾嘉的冲动使得那只闪亮的腕表殒身,当即温德侯爵发出了滔天的怒火,与他争吵起来。
温德的张狂势利几乎人所皆知。
融融的阳光下,他发出暴喝:“这是你的贱.狗?!”
他竖起中指指向地上的艾嘉,纵然是一只大型贵宾,他也不会怕的!
可肯思嘉听完也是怒火滔天,温德侯爵竟然用这样难听的话骂他的爱嘉,更重要的是,也是对他的羞辱。
“你不可以用这脏话来骂它!”他气到攥起拳头,恨不得挥到他脸上。
温德气着弯腰捡起地上摔得稀巴烂的腕表,原先的金灿灿大打折扣,“这可是价值三百枢的腕表!是从遥远的大洋彼岸的突非进货的!”
他可是辛苦等了好久呢!一抬头,温德眼眶气的发红,恶狠狠地盯着他。
“三百枢?仅仅只是三百枢!”肯思嘉质疑着他,拿出了自己手中那价值三百枢的狗圈,“这个!也是三百枢!还给你!”
他强硬地塞入了温德怀中,气得他一挥,不知落到了哪里:“就一只项圈,你敢用来侮辱我!”
温德气到呼吸不顺,邪恶地猜测着他:“难道是你眼红我的腕表,才故意放任这个死.狗毁坏它!”
很明显,这只大型贵宾犬脖颈上少了项圈和绳索,它的主人竟然敢这样放任它在华尔兹街头走,分明就是他的主使!
肯思嘉气得满脸涨红,指着他道:“你以为谁会嫉妒你的破表吗!”
压根没有!
华尔兹街头围观了好多人,在看他们两个的笑话,他们争吵许久,温德整理一下自己的领带,最终扬言:“我会杀了它!”
他面容狰狞,让人心惧且不知道所说的话是真是假,转而,他就拂袖离去。
那天温德侯爵的面目还印象深刻,随时能被肯思嘉从头脑中拎出来暴打几下,可是仅仅是几天,那个张狂易怒还贪图名利的侯爵就已经倒在了地毯上。
肯思嘉看着他满嘴的血渍几乎要干,还想再多说些什么,也只能哑言。
他眼睛慌张:
“你们是怎样知道我们起了冲突的?”
那声音低哑,从刚开始看见温德侯爵倒下,他就有不好的预感,如果没人向骑士长透露这件事,应该也查不到他的头上吧?
不等恩斯特回答,肯思嘉注视着自己的膝下,发出一声苦笑。
他该知道的,在热闹繁华的华尔兹街头发生争吵,就算他和温德都不愿意传扬出去,那天目击的人们都会替他们散播出去。
“我并没有杀害温德!”他还是打算澄清一下。
那双浅绿色的眼眸寄予了大量的希望,请求面前的骑士长恩斯特替他查明真相洗清罪名。
“难道没有可能是他自杀吗?”肯思嘉不断摇头,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喃喃着。
至于温德侯爵是否属于自杀,骑士长恩斯特觉得不排除这个可能,可是这可能的概率极小。
温德侯爵如果是要自杀,完全没有必要在今日的舞会上进行自杀。
恩斯特看他这样子,出口道:“本骑士长已经命人去检查温德侯爵饮下的酒水,相信很快会等到结果了。”
“不过——”
“你跑什么?仅仅是因为心虚?”恩斯特尚且保留怀疑,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放下心来相信。
肯思嘉被他逼问地抬不起头,索性也就不抬头,“是的。”
他透着湿意的发丝在灯光下显得油亮,恩斯特打量着他,见他手指扣着地毯,死死的。
刚才肯思嘉男爵说的事件冲突值得再次考虑,忽然,最开始那名男仆说的话出现在他脑海中——
有些不对劲。
据男仆所言,死者温德侯爵和肯思嘉男爵在华尔兹街头发生了争吵,最后温德扬言要杀死“他”,可是肯思嘉口中说的却是他会杀死“它”。
那么,究竟是他们谁说了谎呢?
还是叙述有误?或者是经过人们传扬,导致了男仆听说的是温德要杀死肯思嘉?
“你确定那天,温德侯爵说的是要杀死你的狗?”
恩斯特着重挑出了这个重点问题,重新问他。
肯思嘉依旧不抬头,他只能凭借着地毯上的手指来评断真假,果然,指头泛白,死死扣着上面的白色羊毛。
肯思嘉的回答是:“他说会杀死我的狗。”
只听恩斯特身上盔甲发出响亮的碰撞声,那个高大的骑士长已经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