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份的湘北篮球队晨练,破天荒的教练缺席。
此时此刻的三井寿还顶着黑眼圈在床上翻来覆去,昨晚的重逢让他陷入了无休止的精神内耗。固执的自欺欺人在心底那个人真正出现在面前时,被瓦解的稀碎。
她一声不响的出现,若无其事的跟自己打招呼。他却无法忘记,那年他跪在机场,哭得声嘶力竭。
“啊!!!!!!!!!”
三井寿翻身坐起,重重的捶着床铺,胸腔闷的快要喘不过气,发泄吼叫也无济于事。他走出房间来到厨房,猛灌冰箱里的冰水,也浇不灭心头的轰烈。恍然,他打量起了自己的房子,厨房、客厅、起居室、卧室...两间卧室,是啊,这里是2202啊,黑羽凌走后再也没有出租过的2202,他住到现在的2202。
三井站在另间长期上锁的次卧门前,里面全是黑羽凌没有带走的记忆,是三井舍不得扔掉又不敢触碰的过去。
『嗡嗡—嗡嗡嗡——』手机震动,像跳踢踏舞一样吵。打断来的很是时候,又很不是时候。
看着屏幕上亮着的『宫城』两字,三井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了接听:“嗨一。”
「前辈。」宫城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要出来喝一杯吗?」
“大白天喝什么酒。”三井有气无力的嘟囔,“你不要上班吗?”
「谁说是现在了。晚上,老地方见。」不等三井答应,宫城直接掐断了电话。
三井看着变暗的手机屏幕,垂下手臂。老地方,歌舞伎街大门口的静吧『Akita』,上一任老板大叔回乡养老,接棒的是以前的招牌调酒师John。
呵呵,他和黑羽凌断了三十年,他和黑羽凌依旧千丝万缕了三十年,自以为是的三井寿,放不下一丝一毫的三井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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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红酒绿里的一片宁静,是黑羽凌的专属座位。还没到营业时间,她特地赶早了来见见老朋友。
“你啊你啊。”John还是老样子,如果忽视眼角的鱼尾纹和下巴上的胡子拉碴,“倒是他,代替你成了我这里的常客,这个位置的常驻嘉宾。”
见谁都是一别三十年,三十年里的故事凌一点都不想听,不敢听。
“别说,别告诉我。”凌装腔作势的塞住耳朵,“我现在这个年纪,总可以来一杯酒了吧?”
“好。好。”John无奈的摇摇头,转念又一想,“最后一句,他们今天订了位置。你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跟我叙旧。”
“你是真懂我。”凌笑出了声,“那...我要一杯Tequila Sunrise。另外,他们今天的消费算我的。”
“这样真的好么?”John还在控制不住的罗里吧嗦,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没有结婚,没有家庭,单身老狗,空窗三十年。他...”
“闭·嘴。”凌眯着双眸,气场上升。
“好嘞,这位尊贵的客人。”人精John转头去调酒了。
凌背靠着高脚椅,脚尖有一搭没一搭的晃动着高跟鞋。不可否认,John的三言两语抓住了所有的重点,让她的心针刺般隐隐作痛。
。。。。。。
三井踩着营业始点抵达『Akita』,因为失眠干脆休班没去学校的他,注定成为今天第一个光临的客人。下午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睡了会儿,梦里面全是机场追逐的戏码,毫无踏实感可言,睡着比醒着更累。
习惯性的来到属于自己的吧台VIP角落,却发现有人比他还早。台面上喝了一大半的鸡尾酒,烟缸里被压灭的几个烟蒂屁股,上面的口红印都是同一款颜色。三井意识到了什么,回顾四周,可除了他并没有其他顾客。
“今天来挺早啊,篮球队不用训练?”John从里面走出来,麻利的收拾着台面,“你要先来瓶啤酒开开胃吗?”
“...好。”想问的话,还是被吞了回去。三井坐上了那个位置,那个黑羽凌刚坐过的位置。
“虾条还是薯片?”John递上小瓶啤酒,“最近进了一种爆米花还不错。啊,她就选了爆米花,说甜的刚刚好。”
三井仰头灌了一大口啤酒:“谁?”
“能坐这个位置的,还有谁?”明知故问,装的一点都不像。John用手指敲了敲台面,间接拆穿三井的伪装:“刚才你转头找的人。至今未婚,单身无伴侣,空窗三十年。她...”
“闭嘴。”三井不自觉的又举起了酒瓶,避无可避,只能开口打断,“管我什么事。”
“那你还问?”John低头浅笑,这两个家伙啊,连反应都一样,何必呢,“你们订的位置在那边,良田说今天有7个人。”知道三井接下来的反应,John体贴的先一步送上答案,“没有她,她只是来找我叙旧。”
“......”三井没有接话,拎着酒瓶,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