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天天一看到自家主人，就兴奋地叫着摇尾巴，还想跳起来往手机屏幕里钻。
“嗯？天天，夏老师呢？”屏幕里传来盛然的疑惑声，应该是看了一会儿没看到她，才问的。、
“汪汪！”天天叫了两声回应。
“嗯……夏老师？”盛然喊了一声。
夏果没应，她既不想他说胡话，也不想他看到现在的自己。
眼睛红红的，她也实在提不起情绪跟他说话。
“夏老师。”盛然又喊。
“汪汪汪~”狗子也跟着他汪了两声，摇着尾巴。
“天天，夏老师在你旁边吗？”
“汪！”
夏果：“……”
不是，这一人一狗还能这样交流的啊，一问一答，有来有回的。
“夏果，你是生我的气了吗？”盛然语气变得有些低落，“是因为我昨晚说的那句话吗？”
夏果心脏一缩，屏住了呼吸。
“呜~”狗狗以为在和它说话，歪着脑袋发出一声呜咽。
“如果我说的是真的呢，不是在开玩笑。”屏幕里的声音放的很低，却很认真。
轰地一声，像是有什么在脑子里炸开来，夏果捂住嘴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盛然，你在和人视频吗？”
夏果听到视频里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把被轰炸的支零破碎的思绪拉了回来。
“盛老师，准备一下，待会儿要接受采访。”
“好的，我一会儿过去。”
又有人过来和盛然说话。
“哇，这是你家的狗狗啊，好可爱。”还是刚才那个女声。
“对，我家的狗狗。”盛然回道。
刚才被轰炸后有些激烈的情绪瞬间冷了一下，夏果脑子也恢复了清明，蹲坐在地上，下巴靠着膝盖，就一只手举着手机，对准天天。
她不该有什么妄想，很明显她和盛然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的世界丰富多彩光鲜亮丽，她的世界按部就班循规蹈矩，她也不觉得自己世界无聊，没什么不好的。
夏果其实想和盛然说郑望的事情，郑望的微博里，最后发的照片是他留下的。
可是现在显然不是说这些的时机。
“什么品种的啊，是萨摩耶吗，耳朵的颜色是染的吗？”
“不是染的，天生的，白土松。”
“啊，它一直在看你，还想往手机屏幕扑。”
两人聊了起来。
“盛然，我发现你和外貌相差好大啊。出来跑活动，你还特意跟它视频通话。”那女生又说。
“嗯，可以让我单独和我家狗狗说一会儿话吗。”盛然道。
到后面，夏果都没怎么听两人说话，保持着举着手机的姿势，看着窗外发呆。
“抱歉，刚才有朋友过来。夏果，你还在吗？”过了一会儿，盛然喊了她一声。
夏果没应。
“夏果，如果真的是因为我昨晚的话生气，对不起。但是我真的没开玩笑。”屏幕里的声音，低缓而温柔，“我就是很想见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来京城后，还梦见了你。”
如果是在六年多前，听到这些话，夏果觉得可能会雀跃激动的昏死过去。
可此刻，除了一开始心脏跳动的剧烈，有些无措以外，她的感觉并不大。
好像是等待了许久，她终于不再执着了，并不是对方的问题，而是她学会了更多，学会了长大，学会抚平自己内心那份悸动。
“对不起，是我的话太唐突太轻浮了。”没有听到回应，他再次道歉。
“我没有生气。”夏果低声回道，顿了好几秒，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郑望去世了，就是那天晚上我和你去遛狗遇到的那个学生。”
那头传来一阵长长的沉默。
“她走的时候，应该是很开心的吧，选择放下一切的那一刻。”过了好半晌，盛然的声音很平静，没有意外和惊讶，“还是选择了最勇敢的方式放弃。”
“不知道。”她不知道郑望选择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是不是真的开心。
她只知道，郑望是因为痛苦得不到解救，所以才选择了决绝的方式告别。
“我在国外念书时，有个很好的朋友，得了抑郁症。”盛然语气有些重，仿佛是贴着手机说的，“重度抑郁症，自杀过好几次，前几次因为我发现的及时，救了回来。”
“最后一次，他……跑出去了，从很高的桥上跳下去，被人发现的时候尸体都被水泡肿了。”
“前面几次救回来时，他一直很痛苦，不管我怎么开解，说什么，他都会陷入更深的痛苦里，痛苦到一见到心理医生就歇斯底里的。他跟我说，他也想自救，可是他没办法，所有的情绪都没办法去控制，只有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