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带,蹲在地上熟练地给自己包扎起来。
柔道训练时各种受伤在所难免,尽管她现在的实力已不弱,但还是会习惯性的在运动包里放上一卷绷带和应急创药备用。
拔出玻璃时,她脑海再次联想到那个梦。
难道她做了一个预知梦,梦见她会受伤的征兆?
任希然右眼皮忽然突突地跳了起来,但紧接着她又自我否认般的摇了摇头,肯定是小说看多了,怎么脑袋里都是这样稀奇古怪的念头。
休息室内被碎玻璃弄得一片狼藉,水晶球将白炽灯的虹影反射到满墙。任希然包扎好伤口,上前两步不太高兴地捡起水晶球,一边往窗外望去。
八方道馆位于老城区一栋旧综合商务楼的顶楼,四周都是一些年份比她年纪还大的老式居民楼。楼对面就是少年宫,小孩特别多,常年喧闹无比,给附近居民带来鸡飞狗跳的事也不少。
她一开始估摸着这可能也是对面的熊孩子扔的,但没想到这个水晶球还挺沉,她都用两只手才能托起,更不要说小孩了。
她没有在少年宫楼看见什么调皮的小孩,不过却在旁边的天台上,忽然瞧见有两个人正在激烈地交手。他们穿着一模一样的黑色长袍,戴着同样的银色花纹面具,从外形来说几乎无法分辨。
即便如此,她还是一眼辨出占上风的一方,左边那个黑袍人招式狠厉,几乎拳拳到肉,像是要将对手赶尽杀绝般。而右边的下风者几乎一直处于挨打的节奏,但他还是拼命地朝着任希然所在的这栋大楼的方向移动,虽然每次没跑两步就又被对手拽回去了。
这是什么,夜行侠客?黑衣怪盗?小偷?
任希然的大脑有过一瞬的错愕,在现代社会的傍晚看见两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在天台武斗打架,还是挺让人难以理解的。
她的视线再次穿过碎窗,此时外面的天色已很暗,街旁的路灯还没到亮起的时间,灰蓝色的苍穹之下,仅靠天边的最后一缕白光照亮。
就在这时,她的双眼再次捕捉到外面一瞬间的光影变化,不知道是他们身上的什么东西在刚才一瞬间反射出了光芒。
对面的局势再次发生变化,之前勉力交手的黑袍人已被对手从侧方切入,他膝盖窝被狠狠踹了一脚,并被对手用手肘在他后颈处重重一击,他跪在地上,咚的一下栽倒下去。
而依旧站立的黑袍人则缓缓扭过头来,他脸上的银色面具在黑暗里发出森森冷光,上面蜿蜒缠绕的黑色立体花纹格外醒目,而更显眼的,是面具的两个空洞下,被一双发亮的黄眼珠填满!
它们正盯着她!
是他?梦里的那个人!
任希然大吃一惊,身体也跟着猛地一颤往后瑟缩了半步。
梦中那双黄瞳带来的心理阴影实在不小,她原本以为只要回到现实就好了,但现在那双黄眼珠却再次阴魂不散的出现在她最意想不到的地方!
怎么办?
任希然张皇扫过房间一圈,目光流转间,她暼见窗框一块的碎玻璃片上如镜子般映出一张苍白紧绷的面容,看上去十分惊恐,她又看了一眼,才迟钝地反应过来那是她自己的脸。
——走吧,赶紧离开这!
她盯着玻璃,刚才镜面里的自己仿佛开口了。与此同时,她的太阳穴也突突跳了起来。
没错,今天发生的怪事实在太多了,趁那人还没行动,快走吧!
任希然的心脏怦怦地加速跳动起来,她毫不犹豫地转身,扔掉水晶球头也不回地朝大门方向跑去。
但还是太晚了。
“小心!快躲开!”她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大喝,接着她注意到一枚银光闪闪的飞镖正朝自己飞来。
任希然下意识地朝地上扑去,可她没想到飞镖的飞行轨道竟也跟着她往下飞。她对面墙上贴着一面巨大的更衣镜,她眼瞅着飞镖穿过碎窗,朝她的方向钉来!
她已无路可躲。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枚弓箭极速地穿过碎窗飞来,在任希然的注视下,将那枚飞镖击碎。弓箭最终险险地擦过任希然的侧脸,钉在更衣镜上。
接着,她听见身旁“咻”的一下凭空冲出了个黑色人影,他举着一把巨大的黑色弓弩,脸朝地趴在地上。
任希然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紧接着一道突如其来的白光刺痛了任希然的双眼,夺目的强光一下将整个房间吞没。
等到白光消失的时候,休息室里已是空无一人,只剩下一地的玻璃碎片和个表面沾了些许血迹的水晶球。
周围寂静无声,休息室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单独隔开了般,楼下街道的鸣笛声、屋外的交谈声都在此刻静音。
一个黑袍人从窗外轻巧地跃了进来,他从怀里抽出块黑布抖开,罩住了那个水晶球。接着,他半跪在地上,口中喃喃低语起来,房间里忽然凭空出现一个门状的黑色漩涡,他气定神闲地抱起水晶球走进那幽深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