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春,道:“师父,人就在里面。”
慕容春摆摆手,道:“你且留着,明日各大仙门会谈时再拿出来,当众审问。”
赵雪满点头称是,笑道:“师父最近累了吧?我给你捏捏肩!”
她说着撸起袖子就要上前,慕容春瞪她,“用不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顾瞻那小子来历不明,此前你也说了对他无意,去了一趟万魔窟就改了心思?”
赵雪满在他身旁坐下,讨好道:“师父,我之前不是没开窍嘛,而且他那么厉害,真想对我们不利的话,早就动手了,何至于随我跳万魔窟呢?”
“要不是有他在,徒儿这小命早就交代了!”她看了眼慕容春的神色,小声道:“再说了,我都已经答应跟他结为道侣……”
“噗——”慕容春一口酒喷了出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沉寂了十来日的凌霄峰再次热闹起来,赵雪满被慕容春拿着鞋底揍得满山跑,偏偏动手的人是她师父,她毫无还手之力。
直到日暮西沉,慕容春一手撑着桃花树,一手握着鞋底,骂道:“小兔崽子,跑得是越来越快了!”
赵雪满背靠树干,抹了把额上的汗,笑得没心没肺,“师父,事已至此,你就答应了吧!”
“你都学会私定终身了,我答不答应有何区别?”慕容春瞪她,半晌后沉声道,“你当真认定他了?”
“当真啊。”赵雪满反问,“师父为何不喜欢他?”
慕容春盘腿而坐,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仿佛又想起她初上山的模样,娇娇弱弱的,骨子里却有股不服输的劲儿。
转眼小丫头就长大了,他也留不住了。
“为师问你,他与你说过他的来历吗?”
赵雪满摇头,道:“没说过,但我看见了他的过去,师父,你就放心吧,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慕容春轻叹一声,道:“罢了罢了,你们小辈的事,我也不便掺和,但那小子若是敢负你,为师一定替你出这口恶气!”
赵雪满心中一暖,笑道:“好,到时咱们师徒联手,打得他满地找牙!”
宴会马上要开始,赵雪满左右张望,嘀咕道:“怎么没见到师兄,可是下山办事去了?”
慕容春喝酒的动作一顿,叹息一声,道:“你去看看他吧。”
见他这副模样,赵雪满的心提了起来,“他怎么了?他在哪?”
“你……且去思过崖找他吧。”
思过崖,那是天剑宗灵气最稀薄的地方,唯有犯了重罪的弟子才会被发落到那里,师兄一向循规蹈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顾不得参宴,御剑就往思过崖飞去,没飞多久,又转了个弯,去了苏闻燕那儿。
夜色降临,苏闻燕的住所没有亮灯,她原以为人不在,降下去却见门口蹲了一个人。
“燕燕!”
苏闻燕见来人是她,嘴角扬起一抹笑容,迎上前去,“你怎么来了?刚经历渡劫,应该待在屋里休息才是。”
万魔窟上,她被一群人乱糟糟的围着,也没来得及与苏闻燕多说几句话,如今见了人,才发觉她神色憔悴不少。
定是因为师兄的事。
她拉起苏闻燕的手,低声道:“燕燕,师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苏闻燕笑容转瞬即逝,低声道:“你都知道了啊,也是,本就没打算瞒着你。”
她抬起头,眼眶发红,哽咽着说:“穆师兄他,入魔了。”
“什么?!”
思过崖在悬崖峭壁中,里面光秃秃的,连根草也没有,唯有吸食灵气的毒蛇和肥硕的老鼠。
赵雪满提着灯,一路上她已经听苏闻燕说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自从各大仙门的掌门来了,穆长青便不太对劲,他本就勤奋,那段时日更是没日没夜地练剑,就连对她也多有回避。
“我以为他修炼久无长进,心情烦闷,便想着先别给他添堵。可我第二日过去寻他时,发现他下了山,不知去了哪里。”
苏闻燕低声道,“我心里担心,便下山去寻他,可惜没找着人。你出事后,我赶回宗门,几天后他终于回来了,当着掌门和峰主的面,说自己已经生了心魔,自愿去思过崖面壁,心魔一日不除,他便一日不出。”
又是心魔!
赵雪满皱眉,无可避免地想起了万魔窟底的血魔阵,玉广白悄悄喂养血魔阵,究竟有什么目的,而魔族式微,如今又想凭借什么翻身呢?
她心事重重,就听苏闻燕道:“师兄就在里面,你进去吧。”
赵雪满道:“你不想见见他吗?”
苏闻燕摇摇头,面带苦笑,“他不愿见我。”
原以为苏闻燕和穆长青这一对稳了,没想到却突生变故,她抱了抱苏闻燕,安慰道:“别担心,我进去替你教训他!”